“昨日我在凉州知府府上赴宴时,赵公子本应该到的,可是他却称病抱恙……”
他自顾的笑了起来,“想来是将注意打到了我夫人身上……”
见她喝的有些急促,男人拿起帕子给她擦了擦唇角的汤渍,温和笑道:
“珍娘下回可莫要让什么赵公子徐公子进府了……”
分明唇角是笑的,语气也温和,可那笑意分明未及眼底,透露着一种浮于表面的凉意。
洛宁瞅了他一眼,在心底暗暗叹息,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
院中的碧桃也零散开了几枝。洛宁的身子好了后,便开始着手在凉州建商行。
当然,和赵公子这位凉州大商的接触确是不可避免的。
每回洛宁要出去时,杨晟真都是落不下的。
明明是该她和对方谈生意,倒变成了她的夫君和别人相谈甚欢……
“珍娘如此容颜,为夫怎么放心让那些人明目张胆的看你……”
“莫要说了,珍娘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做到……”
有时候实在气极了,洛宁也会一连几日不同他说话。
但是,最后都归结于了床笫之间的孟浪行事。
气恼归气恼,除了这事,洛宁在商行里指挥工人,监督工事他倒是不怎么插手。
端午时期,本是西凉城的一大乐事,可是城北却忽地闹了流寇。
杨晟真和凉州官府的人忙着在前面镇压流寇,她作为巡抚夫人,自然带着商行的物资去救助那些被流寇祸害的民众。
只是洛宁赶到松石巷的一家时,发现整个屋室已成了废虚。这是大火烧过的痕迹,洛宁咬了咬唇瓣,对这场面有些不忍。
要离开时,却在一处角落里听见了哇哇的婴孩啼哭声。
手下从水缸的木盆里抱出一个红色的襁褓,里面的婴孩冻得鼻尖通红,眯着眼睛哭得甚是可怜。
洛宁赶紧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将孩子裹住,紧紧抱在怀里。
大周虽然与北戎签订了停战协议,可两方边境还有一些幽灵似的流寇,时不时会突然出现在边关烧杀抢掠,混乱一方。
洛宁最后还是将那孩子抱回了府。深夜,男人回来,看到那婴孩也是倍感惊讶。
“要不我们就将他养下来吧。”洛宁看着怀中孩子安稳的睡颜道。
“他的父母家人死在了边城,我去的时候府邸都烧成了一片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