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家人死在了边城,我去的时候府邸都烧成了一片灰烬。”
“也好。”他将身上沾了血迹的衣裳脱去之后,才凑过来点了点婴孩的鼻尖。
“如此一来,正好解决了嗣子问题。”他漫不经心说道。
洛宁被他这话逗笑了,埋汰道:
“谁家嗣子这般随便的。你不是说要从族中过继一个来吗?”
“族中暂且没有幼子,何况那些孩子都资质平平,不足为嗣。”
“珍娘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将来我们俩亲自教他。”他抬眸对上洛宁的眼睛。
“嗯,就叫他阿朔吧。他生在朔北。”洛宁道。
“将来他长大,我也会告诉他,他的出身。出身朔北,从军可保家卫国,从文可匡扶社稷。”
杨晟真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不能这么教育孩子。”
想来他幼时被杨凌管教的,成了如今这幅模样。他自是知道的,却也无可奈何。
“珍娘,凡事要量力而行。最重要的,是朔儿能平安健康的长大,之后的那些教导,重要却也不重要……”
“你说的也是……”
洛宁让嬷嬷过来把朔儿抱下去了,这才沐浴更衣,洗去一天的疲劳。
帐幔放下时,男人突然倾身而至,幽深地眸子看向洛宁。
“你……”
洛宁抓着身下的褥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何她觉得今日的杨晟真这般可怕?
“方才想起一件事。”他自顾自地笑着,“那年在湖广,你下手倒是真狠……”
湖广?洛宁蹙眉,也骤然想起了那段被他关起来的日子。
好好的他提这个做什么?
“凭何只怪我!你……你不也有错吗?”洛宁佯装恼怒。
“成婚前我问过大夫了,你的身子调理的已经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