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
这就更不可能了,跳过跳过。我没办法想象这位面善心硬的肌肉壮汉流泪看《情人》的模样。
就在我犹豫纠结之时,我的目光被一旁的老爷钟夺去。
我注意到这尊古老的座钟,它的表盘**在外,这就证明任何人都可以伸手拨动它的分钟秒针。
我皱皱眉,朝它伸出手。
“露西尔。”吱呀一声开门声阻止了我。
韦恩站在书房门口,比我更像一个在夜里游**的鬼魂。
他的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眼下发黑,嘴唇干裂。与大众前面那个哥谭王子的形象截然不同。
“回去睡吧。”他这么对我说,声音有些干哑。
我走到他面前,用手蹭蹭他出血的嘴唇。
当着他的面,我把蹭了他嘴唇的手指含进嘴里。
“你不睡吗?”我问他,“半夜醒来看不见你,我睡不着。”
他笑了笑,笑容比盛夏橱窗里摆出来的雪花更假,“我出门散散心,你知道的,我总是很忧郁。”
“对,你是一个忧郁男孩。”我无所谓地笑笑,绕过他往门外走。
“你喜欢看《情人》吗?”我状似随口一问。
他很配合地回答了我,“我只看过一遍。”
“《小妇人》呢?”
“看了有几遍吧,书总是很多,看不完。”
我们一前一后走在回卧室的路上,地毯的绒毛蹭得我有些发痒。
他瞥了我一眼,“下次记得穿鞋,夜里有些冷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礼貌道谢,同时问道,“你知道你的下巴上有一块淤青吗?”
他面对我站着,我们相互观察对方,是两只伺机而动的毒蛇。
韦恩蹭了蹭下巴,“我摔了一下,在楼梯上。”
我看着他,笑笑,“大概。”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眼前的人总是遭到如此之多的人迷恋,尽管布鲁西只是一个表象,一张脆弱的、画皮鬼的皮。
其后必定有些东西,是由他的灵魂内散发出来的,穿越那层虚伪的壳,向他面前的人招手,引人上钩。
假如让我把他比作什么东西。我会想到塞壬。危险又迷人的传说生物。
赐人爱恋,又给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