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沐儿轻轻拉扯夫君衣袖,低声道:“我一直当薛三婶是厨娘,原来是薛家管事儿的。”
难怪能帮夫人、小姐做事,还知道薛家这么多秘辛。
薛三娘与白翠娘从角门一路吵进厅内,小半刻钟才想起姚沐儿夫夫二人。
“你就是那个会苏绣的小哥儿?”
姚沐儿点头。
白翠娘抿了口茶水,眼珠子四处打量,视线跟姚沐儿身旁的健硕汉子对上,眼皮子一抽,险些被茶水呛到。
俺滴个娘嘞,该死的三丫,这是给她介绍了一个煞神啊!
她扭头狠狠瞪了眼薛三娘,后者只当没看见,喝着茶水等着看好戏。
白翠娘内心煎熬,表情再三变化,末了还算客气地,对姚沐儿开口道:“我们白家下人比薛家多,帕子先给我来个三十条,不要花鸟,只绣上字样就成,再各来五条兰花、荷花样式的,这些不用绣字样。”
“至于荷包,小哥儿可会绣鸳鸯?”
姚沐儿摇头,若是绣花草,他还能显摆几分,珍禽类实在不是他所擅长。
白翠娘见他不会,颇有些遗憾。
“我家两位少爷都成了亲,元旦逛年会佩戴鸳鸯荷包,兆头才好。”
“白管事,并蒂莲可以吗?”姚沐儿提议,“并蒂莲不只代表吉祥与喜庆,也象征着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白翠娘闻言,拍手道:“这个寓意好!”
于是又向姚沐儿定下十二枚荷包,其中四枚绣上并蒂莲,余下的寻常花草便可。
“帕子三文一条,荷包八文一枚,三十条帕子,十二枚荷包,共一百八十六文钱。”
“小哥儿算算可对?”
“白管事这就不厚道了。”
姚沐儿刚要应声,就见薛三娘放下茶杯,说道:“并蒂莲与寻常花草相比,难度不是一星半点,白管事一枚荷包只出八文,可是欺负沐哥儿背后没靠山,无人撑腰?”
沈季青虽一言未发,可面色瞧着似乎比方才要冷硬几分,白翠娘一个哆嗦,忙又给添上两文。
交完定钱从白宅出来,姚沐儿抱着怀里的绣布,激动道:“太好了,娘的药钱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