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宜思忖半晌,深沉道:“可能怕被骂?”
“谁被骂?”
“阳翟那位呗。”
何寺不懂,“可是没有人敢当面骂他啊,大家都是背地里骂。”
杨宜唇角勾出一抹笑,幸灾乐祸,“小姜郡君会当面骂,能把裴主君骂得哑口无言。而且她还会摔东西,专挑他喜欢的摔。”
何寺满是诧异,“姜夫人这么温柔,崧岳居然能把她气成这样?”
“他欠啊。”杨宜表示嫌弃。
何寺陷入沉思,想了好一会道:“那宜娘打算怎么劝姜夫人过去呢?”
“想不出。小姜郡君如今是周氏的夫人,就算她自己愿意去,也是作为周氏代表出席的。这还得扯到建兴。”
杨宜摇头叹息,“实在不好办。”
妻子苦恼至此,丈夫当然该分忧。
何寺不如杨宜般瞻前顾后,他直接询问姜夫人,是否打算赴阳翟的春宴。
姜佩兮下意识否认。
何寺便道:“那就请姜夫人给阳翟写明因果,我们劝你去了,但你不想过去。”
看着理所当然的何寺,姜佩兮心想他明明没劝。
“为什么要写明因果?”她问。
“崧岳令宜娘劝你赴宴,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愁了好几天了。”
“表哥让我去阳翟?”姜佩兮不太信。
毕竟当初她和裴岫吵架时,他可是说,“你有本事,你这么有本事就一辈子别来我阳翟。”
年少时的姜佩兮最会和裴岫针锋相对,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接话道:“不去就不去,就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去的?就算你求我,我都不去。”
这两句话吵完,他们一拍两散。
那之后裴岫再没来过江陵,姜佩兮也再没去过阳翟。
再后来,就是阳翟迎建兴的朝端县君为主妇。
江陵与阳翟关系素来密切,她又自幼颇受表哥照料。论理她该出席这位表哥的婚礼。
但姜佩兮最记仇。
当初放了狠话说不去,那就是不去。
阿姐因为这个跟她谈过几次,“佩兮,你真不去阳翟?”
“不去。”
“婚期一到,可就再没有挽回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