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一到,可就再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不去就是不去。”
“佩兮,别这么使性子。这是一辈子的事,你真的能保证不后悔吗?”
完全被情绪操控的姜佩兮冷声道:“有什么好后悔的?破阳翟,我才不去,这辈子都不去。”
每每话到这儿,阿姐就会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你真的是一点儿都不……”
“不后悔。”
阿姐的劝没半点效果。
最终母亲沉声道:“不去就不去吧,也不是只能去那儿。”
阳翟娶主妇的婚礼,姜佩兮没去。
她嫁建兴的婚礼,裴岫没来。
无论少时的相处有多么像亲兄妹,多年不见下也只剩疏离。
前世表哥来访建兴,姜佩兮扪心自问,她对他已很生疏。
在孤寒的环境中,她渴望少时的无忧无虑。
但看着他逐步走远的背影,姜佩兮却越发明白她惦念难忘的午后闲暇已经一去不复返。
她知道想要挽留什么,也知道自己什么都挽留不住。
时至今日的姜佩兮仍旧怀疑,她是否适合与表哥再度相见。
假若相见后又只有挖苦讽刺,她实在不想少时亲兄妹般的情谊就这么被消磨殆尽。
何寺肯定姜夫人的疑问。
见其沉吟不语,以为她不信,便拿出妻子收到的崧岳亲笔,“不信你自己看呢?”
姜佩兮犹疑接过底纹为合瓣蓝雪花的信笺。
看到信纸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这是表哥亲笔。
世家富贵,子弟多少都有些费钱费功夫的癖好。
但大家在公派正事上无不严肃正经,只有表哥会把这些文人的风雅趣事,搬到公事中来。
信上不出所料是裴岫的字。
字俊秀,却没有完整的句子,只有三个没头没尾的断句。
[劝阿璃参宴。]
[姑祖母念。]
[郑茵秘归。]
姜佩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