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我吧。”
心头一震,琢雪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柴房中光芒微弱,木材腐烂的潮湿气息伴着灰尘飘出。任薇推开门,便见到了被缚妖索五花大绑,奄奄一息躺倒在地的琢雪。
原着中主角团都不敌的琢雪,怎么这样一副重伤的模样?
“任薇,你还是来了。”他眼下两行血迹,眼珠茫然地转向任薇站立的方位,笑着叫了她的名字。
任薇自然也是担心琢雪还有后手,但在听见他的声音时,她的心口明显颤动起来——书琼的妖丹,很有可能与琢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况且,她也有问题要问。
“赵熙投湖的真相是什么?你和书琼又是什么关系?”
“赵熙啊……”琢雪费力地坐起身,靠在了身后的柴堆上,即便身上青红交错,血迹斑斑,他依旧是从容风流的姿态。
样貌与书琼再相似,他们的气质也是截然不同的。
喘息片刻,他嬉笑道:
“真相并不复杂啊,赵熙诗作被夺,又惨遭强娶,宁死不屈投了湖,她的母亲赵秀琅欲为女报仇,以灵魂为交换找到了我。”
“于是我就帮她杀了张治和张晋川,顺便下个雨,就是这么简单。”
任薇蹲下身,语气淡淡:“不只是这些。”
她一靠近,属于书琼的还未消散的气息便涌向琢雪,他的眼中很快泛起了水色。即便如此,他依旧不紧不慢:
“好吧好吧,这不是全部的真相,但其他的也不重要啦。”
任薇并未搭话,在漫长的沉默中,琢雪能感觉到她一直在看着自己。
书琼似乎极其渴望她的注视。
一个女人的目光,能有多珍贵,书琼为之付出这么多,值得吗?
虽然不可视物,他还是甩了甩头试图把眼前的发丝弄开,无果,干脆闭上眼散漫道:
“其实楚秀娘是赵秀琅假扮的。”
“楚秀娘与张治相逢于微时,即便张治屡屡落榜,她依旧不离不弃,在村中苦等数年,结果对方考取功名后第一件事便是抛妻弃女。等她带着女儿风尘仆仆地找来了郡守府,却发现张治根本认不出她,还让她们母女二人都在府上做下人。”
“她那女儿也倒霉的很,居然被张晋川看上,玩弄一番后随意丢进了墨南江,楚秀娘无法受此打击,便也投了江。”
“亲友皆被郡守父子所害,赵秀琅恨意难平,对着我的神像磕了三百个头,哇,头破血流的,只求我为他们报仇。”
“不过啊,她在郡守府假扮楚秀娘这三年,张治居然又对她起了心思,意图和这老太太搞忘年恋呢,反叫她套去不少消息,简直蠢得不行。”
琢雪轻飘飘地将两个惨剧带过,又加入一点真假难辨的桃色新闻,兴味盎然继续道:“刘文昌也很有意思。他当时帮张晋川抛尸,不曾想正巧被一个乞儿看见,他太过害怕,便朝乞儿动了手。结果那乞儿命硬的很,虽然被打得头破血流,却捡了条命回来——只是从此就变得痴痴傻傻。”
“你猜到了吧,那乞儿就是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