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心洲走到大巴车门前,他看了会儿谢心洲的背影,叹了口气。江焱承在乐团里人缘不错,高大帅气,隔三差五给全团买下午茶,偏单单谢心洲众生平等,和所有人保持着相同的距离。
可能也只有陈芷这个小师妹和他稍微近点儿,接着他看见在自己前面上车的陈芷又跑下来,朝着剧院广场侧边辅道那边挥手:“这边!!”
谢心洲循着陈芷挥手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了……一团白毛。
“对了。”江焱承上前一步,“我今天回我父母那边,和你顺路,要不你跟我车走吧。”
细密的雨飘着,没什么体感,但很快沾湿了人们的衣服头发。喻雾那头白毛像个沾了水雾的棉花糖,他一路跑到谢心洲面前:“洲哥。”
江焱承打量了下跑过来的青年,转而去看谢心洲。谢心洲抬眼望着他:“你怎么过来了?”
“下雨了,我来接你回家。”喻雾过分高大的身形靠近,散发着一股与他年纪不符的强大气场。
全然没有在家里对谢心洲笑眯眯的模样,冷峻的脸和漫不经心的语气,竟让旁边抽烟的江焱承不自觉让开了一步。
他这头银发和身高,以及帅得不像话的脸,吸引了很多目光,不少人扒在车窗看他。
谢心洲很轻地“噢”了声,喻雾伸手:“琴给我吧,给你拿了件外套来。”
属实冷得有点过,原本气温低,加上这斜风细雨的,谢心洲四肢早就发凉了。谢心洲发现他手臂搭着件黑色的风衣,不是他的,应该是喻雾自己的。
谢心洲把琴拿下来递给他,接过了风衣,喻雾一米九多点儿,这风衣他穿在燕尾服外面还宽大。谢心洲得把下摆拎上来拉拉链,太长了。
拉链拉到下巴,显得他像个小孩,喻雾笑了下,拎着他的琴。然后扭头朝陈芷说:“我们先走了。”
陈芷“嗯嗯”着狂点头。
谢心洲也回头跟江焱承说了声“再见”,江焱承干干笑了下,回句“拜拜”。
“陈芷告诉你演出结束了的?”谢心洲问。
两个人从剧院广场走去路边,喻雾的车打着双闪停在辅道。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喻雾又弯着眉眼笑起来,说:“嗯,我俩加上微信了。”
“喔。”谢心洲点头,很平淡地问,“你们要谈恋爱吗?”
喻雾惊呆了,猛地扭头:“不会!你说什么呢。”
“随口一问。”谢心洲弯了弯唇,“因为陈芷不加陌生人微信。”
喻雾抽抽了两下嘴角,走到了车旁边,心道那可能是因为她嗑上我俩了。走到车边,谢心洲沉默了,和陈芷看见这辆五菱宏光i时候的眼神一模一样,有些不明显的诧异。
五菱宏光,两门两座,纯电i,粉色的。
再想想他刚那濛濛细雨中从路灯下走过来的气场,真不像是开五菱来的,高低也是辆奥迪horch。
也是良好的涵养,让谢心洲马上恢复寻常的眼神,看着喻雾把琴躺着放进后备箱,确认塞得下琴后,自己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这车虽然纯电,但空调暖气还不错。喻雾从主驾驶坐进来,谢心洲瞄他一眼,一米九几的男人坐进这宏光i,委实是憋屈了点儿。
谢心洲拉下安全带扣上,抬眸瞧了眼车厢顶,问:“这是敞篷的吗?”
“这不是敞篷款。”喻雾笑笑,“觉得奇怪吗?这是我妈生前在庭城开的车,前几年她被老喻董带去香港藏着养起来了,这车一直寄放在修车店。”
谢心洲“嗯”了声,没多问,他也不好奇。虽然时间没有多晚,但下雨,天已经全黑了。这小五菱跑在绵绵雨夜的城市高架桥上,给人一种勇敢小孩独自回家的感觉。
“洲哥你明天能抽个空,让物业把我车牌录进去吗?”喻雾问,“外面的充电桩太少了。”
“可以。”谢心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