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谢心洲说。
回去小区的时候,门卫认得副驾驶的谢心洲,抬了杆儿让他开进去。
谢心洲发现喻雾把车停下后,右手去拉手刹的力量狠得有点过分。
谢心洲隐约猜到了,他大概开惯了手动挡车,手动挡的机械元件更硬核,驾驶过程中用手刹辅助刹车的话,就得像喻雾刚才那样,拉手刹拉得迅捷又狠劲。
那是肌肉记忆,谢心洲可太明白了。学乐器的人对肌肉记忆是相当明白,肌肉记忆拯救过无数乐手,规避了无数演出事故。
“我炖了羊肉。”喻雾笑眯眯地绕去后备箱拿琴,“羊肉炖胡萝卜,煮了个鱼丸汤,尹总说你爱吃没有馅儿的鱼丸。”
“辛苦你了。”谢心洲说。
喻雾全然不在乎他冷冰冰的四个字,按电梯,继续说:“本来想留在那儿听你们演出,但是我下周一得交稿,回来赶了几笔。”
“嗯。”谢心洲点头,风衣的袖子盖到他指骨,他捏着袖口捻了两下。
“演出顺利吗?”喻雾问。
谢心洲顿了下,忽然看向他,和他视线相交。恰好电梯门开了,电梯里的光铺出来,铺在喻雾侧脸,显得他原本很立体的脸像雕塑一样。
“不顺利。”谢心洲说。
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两个人凝固了似的,对视了几秒,电梯门自动关上,谢心洲上前一步,赶在它闭合前又按了一下上键,抬脚走进去。
他以为谢心洲会像平常一样淡漠地敷衍过来一句“顺利”,然后理所当然地沉默。
喻雾跟着进去轿厢:“发生什么事了?备用琴用不惯吗?”
接着喻雾想起剧院门口谢心洲身边站着的男人,又问:“被领导骂了?”
“没。”谢心洲摇头,“昨晚该给琴换弦,但我忘了。”
这属于是超出了喻雾的知识储备,电梯到12楼,喻雾输了门锁密码,打开门后侧身,让谢心洲先进去。
家里灯没有关,谢心洲还没能习惯晚上回家家里是亮的,从厨房里飘出来炖羊肉的香味,喻雾似乎放了孜然,味道诱人。
“换弦需要我帮忙吗?”喻雾问,“先吃饭吧,我还烤了几个蛋挞,洲哥你先洗……”
“我要先洗澡。”谢心洲打断他。
喻雾本来想说你先去洗手,那厢直接要洗澡。喻雾刚穿上拖鞋,看着谢心洲先脱了风衣,随手担在椅背上,然后扯掉领结,动作很快,似乎嫌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解开燕尾服的纽扣,用力脱下来,直接丢地上。
然后是腰封,被蛮横地扯下来,丢垃圾似的扔去地上。喻雾相信,要不是自己也在客厅里,他能直接把自己剥光。
谢心洲解着衬衫顶端的纽扣,回头解释说:“江焱承在我旁边抽烟,把烟喷我身上了,我得先洗澡。”
说完,略有些介怀地看看地上的衣服……
喻雾看出了他不想穿着沾上烟味的衣服进卧室:“都脱外面吧,地上衣服我收拾,我回屋看看编辑有没有回复我。”
喻雾直接回避,给他时间和空间把衣服脱在外面,好让他光着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