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小姑娘为何要哭,也懂如何能气到对方。
英俊的脸桀骜又张扬,轻轻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一旁谷瑶国公主雪瑶身上。
“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轰——”绮罗只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就像有什么弦断了似的。
她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但是偏偏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止都止不住。
雪瑶公主被裴翊礼的举动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一张小脸羞得跟秋天的柿子那般红。
“多谢翊王殿下。”她受宠若惊,连忙往裴翊礼的碗里也夹了一块点心,以示回应。
真好,她这波泼天富贵,就算是接住了。
裴翊礼心中快意,呵,就允许你跟燕王你侬我侬,不允许我跟旁的公主推杯换盏?
前几天才给本王送香囊,我只是稍加拒绝,你就跟六哥走得这么近?
还知不知道什么叫持之以恒?什么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呵呵,当然,也不需要。
反正你就是一个别国细作,是为了我们大丰国的火药库而来,即使我虚情假意娶了你,最终还是会想方设法杀了你的。
裴翊礼看着裴燕寻对绮罗那种殷勤的模样,心中不快,喝了几杯酒,便起身去了后花园。
“翊王,你去哪里?瑶儿可以陪你去。”一旁的雪瑶连忙站起来。
裴翊礼嫌弃地皱了皱眉,但仍然耐下性子答道:“不用,本王醒醒酒就来,瑶绮,你自己先玩。”
雪瑶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裴翊礼的背影小声道:“殿下,我叫雪瑶,不叫瑶绮,您连我的名字都记错了呢。”
——
夜晚的御花园,微风徐徐,月色醉人。
裴翊礼先是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仍然觉得心情不爽,于是又来到了池塘边。
不知为何,明明知道对方是个细作,明明知道她接近自己另有目的,明明自己已经明确拒绝了她,但是看到绮罗那双通红又可怜的眸子,裴翊礼便觉得心中无比烦躁。
“呵,本王定是着了那细作的道,被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迷惑了,才会觉得她可怜。”
他扯了扯胸前的衣襟,只觉得浑身燥热,想让夜风让自己冷静下来。
自言自语道:“细作,尤其是漂亮的女细作,定是精通十八般绝技,说不定那绮罗早就跟裴燕寻暗通款曲,成了他的床上客,不然我那笑面虎六哥又怎么会处处护着她呢?”
话音刚落,一个很软又很委屈的声音在裴翊礼的身后响了起来:
“我没有,我不是燕王的床上客,也不是什么别国细作。”
绮罗双眸含泪,眼神却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