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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抵达燕城时,天光已经蒙蒙亮。
约定好见面的酒店门口,文柏正带着一众助理焦急地等着,不停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直到距离早上八点还剩下十五分钟时,那道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
男人先走到了副驾驶,打开车门,用西装裹着娇小的女人抱了出来,动作轻柔,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几l个助理看见这一幕,十分默契地移开了目光,心里不禁暗叹。
没想到裴总和太太已经恩爱到了这种地步,连出差几l天都得带在身边。
把人安顿好后,裴时隐从套房里出来,换了一身西装,线条凌厉分明。
他的唇线抿紧,冷声道:“留几l个保镖守在门口,不准太太出去。”
听见男人的吩咐,文柏顿时愕然,却保持着秘书的职业素养,不多发问半句。
“是。”
他也是没想到,男人这回去一趟,竟然把太太给绑回来了。
这是夫妻之间的新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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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午三点,合作计划终于顺利敲定。
紧随其后就又是一场应酬,裴时隐以往在酒局上并不会多饮,今天却破天荒地,一杯接着一杯下肚,胃部也泛起烧灼撕扯的痛感,被他生生忍耐下去。
文柏在一旁看着,竟然从男人的行为里品出了一丝自虐的意思。
应酬结束后,停车场的角落里寂静无声。
车窗打开了一丝缝隙,裴时隐靠在后座,因为整夜不曾合眼,男人的眼底已经布满了血丝。
他的指间衔着烟,徐徐白雾迷离在脸侧,笼罩着深邃的眉眼。
看着那点闪烁的猩红,他忽然想起,几l年前的那天晚上,傅思漓突然消失在成人礼的宴会上。
他满世界地找人,却发现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已经被她拉黑。
和她昨晚哭着说要和他离婚时,是同样的感受。
让他恐慌,却又无计可施,最后只能出此下策,用这种方式把她一起带来燕城。
其实他本可以直接除去季言忱这个人,甚至不需要费什么精力,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她还是会哭,还会一边哭,一边骂他不讲道理,是个仗势欺人的混蛋。
即便他从不在意别人怎样评价他,行事也习惯了我行我素,可面对傅思漓,他真的毫无办法。
唯有一条,他不可能答应她离婚。
直至一根烟缓缓燃尽,男人哑声开口:“太太醒了吗?”
文柏刚刚收到保镖那边打来的电话,小心翼翼地答:“还没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