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按住姜念兰的双臂,不屑道:“当一辈子兄妹?我不知你从哪儿生出来的可?笑念头,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妻,从前我对你退让,给予你自由?,你却还是想要逃离我,这一路上我想得?很清楚,只有将你锁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能去,你才会永远都属于我,永远只能和我在一起。”
第章
她身上的嫁衣红得刺目,零落散在绣着鸳鸯戏水图样的红绸上,无限程度地刺激着他的眼膜。
是她为旁人披上的,属于旁人的嫁衣。
他胸中的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迎上她退怯的眼神,“噗咚”一声,像踹翻了火炉子,终是忍耐不住,将两天两夜不曾休眠的疲累,以及一路来片刻未曾停止过的心痛,化为?唇齿上的纠缠,在她的脖颈留下一圈又一圈深深的咬痕。
姜念兰不知到底是她疯了,眼睛出现了幻觉,还是他疯了,才会在她的新婚之夜堂而皇之地闯入,对她做出这样令人羞耻的事。
斑驳的红烛晃眼,姜念兰努力抬起眸子,望向敞开的大门,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人,否则前厅的人一来,看到?他们兄妹二?人这般情形,饶是十张嘴巴也解释不清楚。
“念兰是希望你的夫君能来救你?”嘲讽地加重了“夫君”二?字的音调,眸底是掩不住的妒火,“就算你望穿了眼,也等不到?他,想知晓孟景茂现在身在何处吗?来,哥哥带你去找他。”
楚南瑾揽住她的后腰,提了一把力道,姜念兰双腿一软,直直栽进他的怀里,挣扎了两下,却被他搂得更紧,她只能攀附着他双臂,才能让自?己站稳。
姜念兰这才发现,楚南瑾身上罩着的并不是他惯常穿的雪衣,而是身玄墨色的锦绸,泛着冷光的阴暗颜色,与他此时?周身的气度贴合,而他单手轻松地将她环抱在怀里,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楚南瑾带她去了柴房,常守在外面守着,瞧见两人的到?来,眼观鼻鼻观心,自?觉地往边上挪了挪。
一身新郎打扮的孟景茂被封着嘴,狼狈地倒在一堆草垛上,已?经陷入了昏迷。
楚南瑾若无其事地上前,忽然一脚踹在孟景茂的大腿上,“今夜本是你们二人的洞房花烛夜,孟世子却躺在这儿不省人事,可真不懂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
望着新郎服上多出来的脚印,姜念兰瞳孔一缩,着急道:“你疯了吗?!”
她用力全身力气想要推开他,却是以卵击石,她只?能气喘吁吁地放弃挣扎,“千错万错,都是我的过错,是我没有遵守承诺,兄长?若有怨气,尽管冲着我来,但世子他是无辜的,你将他绑在这儿,若是还让他受了伤,让国公府的人发现了,就再也没有解释的余地,兄长可不要继续做傻事!”
楚南瑾附耳轻声道:“妹妹到了这个关头,还是想着关心我,哥哥就是死也甘愿。”见她神色骇然,他补充道,“放心,哥哥不会做傻事,我已?知晓,你是因为皇帝的病情,才不得不应下了这场婚事,并非你自?愿,又怎么舍得死呢?”
他眼神一暗,话锋转道:“若你是主动请旨与孟景茂成婚,哥哥才是真的要发了疯。如今只?是对他略施薄惩,让他清醒清醒,妹妹不是他该肖想的人。”
“孟世子如今是我的驸马!”姜念兰见他完全没有给孟景茂松绑的意图,忍不住拔高了声线,“即便我是因为父皇,才不得不与他成婚,但木已?成舟,兄长?不该再与我如此亲密,且孟世子什么也没有做,他是无辜之人,不该受此牵连,请兄长将他送回洞房!”
话说完,她有些懊悔,她本意是不想让楚南瑾得罪国公府的人,出口却是一派糊涂,可是话已?经不能收回了。
楚南瑾的眼神刹时淬了冰,冷冷地落在姜念兰身上。
听她叫另一个男人夫君,为?另一个男人求情,像是有一把在腹腔烧着,一根名为理智的弦逐渐崩断,语气却是淡然:“无辜?念兰可知,孟景茂他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小?人,我只?是将他扔在这儿,已?是格外开恩,他拿着救命之恩来骗你,骗陛下,无耻之径,活该千刀万剐,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你的驸马?”
姜念兰问:“如果孟世子不是我的救命恩人,那谁是?哥哥说他骗我,难道哥哥有其他的证据?”
楚南瑾对上她如潭水般泠泠清澈的双眸,心中郁结,漠然道:“不论是谁,总之,不可能是孟景茂。”
姜念兰摇了摇头,轻声道:“哥哥,莫要一错再错下去,将孟景茂放了吧。”
楚南瑾抱着她往外走,道:“念兰,你的夫君只?能是我,你若再叫孟景茂一声夫君,我便用刀子在他脸上划上一刀,再为?他求一次情,就让他心口多一个窟窿。你若想看他千苍百孔的模样?,大可继续在我面前提他。”
姜念兰立刻噤了声,她隐隐觉得,现在的楚南瑾说到做到。身侧景色不断后撤,姜念兰内心一阵恐慌,“你要将我带去哪儿?新婚之夜,若我无故失踪,国公府的人一定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