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刚才被唤作文叔的老人。
赛佳儿撂一眼,将散落的头发拨至肩后,掸一记烟灰,抬额,连话都懒得说半句。
文叔走到她面前,理好西装搭在沙发椅背上,将那半开的烟盒重新掩上,又从一旁拿出新的茶杯,从壶里倒一杯热茶,缓缓推到她面前。
她看一眼顶上的挂钟,分针指向六个字。
文叔交迭着手放在前面,开口:“半刻钟前,他还在这。”
她又吸一口烟,烟雾绕到文叔跟前。
“所以呢?”她反问,手指无聊地缠着头发。
“临时有了要紧的事,嘱咐我好生照顾赛小姐。”
“我今晚睡哪?”
文叔显然没跟上她的脑回路,顿了顿,眼神里透着疑惑。
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
“赛小姐今晚就可以带你弟弟走。”
赛佳儿摁灭烟蒂,接话:“那债权协议呢?”
文叔摇头。
果然是他身边的人,训练有素,口风严谨。
“他几时回?”
“先生的事,我自是不会多问的。”
赛佳儿觉得跟这老头说话实在太闷了,最后问了句:“闻盛呢?”
“阿盛有分内的工作。”
赛佳儿越发觉得无趣,本以为今晚就能有个底,偏偏这人像是拿捏住了她的脾性,故意磨着她的耐性。
起身准备离开时,文叔喊住她:“赛小姐,先生专门嘱咐我让你品一品这热茶。”
赛佳儿低头落一眼。
茶冒着热气,蔓着茶香。
“算了,我不饮茶,我是个酒女,卖酒女。”
言外之意是,卖酒的廉价货赏不来这高档的玩意儿,这话也给那人传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