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姝一通剖析下来,心底便直发凉。
原来什么姐妹情深都是假的,自己不过是对方手里的一枚棋子,想下在何处便下在何处。
可笑的是自己偏偏对她无比信赖,觉是宋蕴锦乃是宋家这一辈女子中的第一人,便事事以她马首为瞻。当初自己之所以会答应嫁给徐诫,也是多亏了这位“好堂姐”在信中的劝说与撮合。
她一次又一次地拿自己当枪使,看着自己如提线木偶般被耍得团团转,不知宋蕴锦可否曾在暗地里嘲笑过自己蠢笨如猪。
宋蕴姝默然流泪,“哈哈”低笑出声,笑声有如鬼魅,凄厉且悲伤。
沈鸢有句话倒是没说错,自己这前半生过得确实如同一个笑话。
这一次鸣鹿寺与宋蕴姝的偶遇,沈鸢其实并不放在心上,没曾想却倒逼着对方心态大转变,直接从一个傻白甜化身钢牙兔。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从鸣鹿寺回去之后,沈鸢一直过着深入浅出,专心在家带娃的日子。
直到七月末,秦赫有一天下朝回来,突然说皇上要见她。
原来是陛下暗中派出去的人找到了疑似煤矿,让她进宫帮忙确认一下。
听闻这消息,沈鸢心中也很是兴奋,煤炭的用途实在是太多了,如果真找到了煤矿,不仅是锻铁工艺能大进一步,民生也可以有所改善。
不日沈鸢便随着秦赫低调入宫,对外宣称的名义是进宫谢恩。
在金碧华贵的承乾殿,沈鸢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帝王。
此前几次进宫都是来的永寿宫,并未得见圣颜,是以在跪地参拜之前,她还是按捺不住好奇,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坐在殿首的那道明黄身影。
可惜乾元帝头戴冕旒,匆匆一眼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隐约只瞧见了一道颇显凌厉的下颌线,通身的气派倒是威武摄人。
沈鸢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乾元帝的火眼金睛,他并未责怪,反而颇有兴致地瞅了她一眼,暗道仲宁的这个妻子果真胆大,不似寻常闺秀。
“不必多礼,起身,赐坐吧。”
待沈鸢与秦赫行过礼后,乾元帝温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