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眸子飞快一转,周粥决定闭口不谈那两段过分温存的亲吻。既然他不记得,那这段记忆就由她独吞了,哪能什么好处都让沈长青给占了。
“咳,那就好。”沈长青轻咳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从前他从未多想关于太上老君那把被烧掉一半的胡子是怎么回事,也没细琢磨过自己醒来后很长一段时间老君看自己的眼神有什么不妥。可如今与周粥所言一印证,再回想起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吃完甜食后的反应恐怕不只是元气损伤,直接陷入昏睡,而是在那之前的某一段时间内,会先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后才陷入昏睡。只不过他在过后醒来时会忘得一干二净,便以为自己睡得老实,殊不知……
“吾真身为醋,若不慎吃入甜食,会产生相冲之症,造成元神激荡,气息翻涌不适。只是吾始终不知自己昏睡之前还会做些……奇怪之事,过后又会忘记,这才……”
酸甜相克,也算通俗易懂。周粥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啊”了一声,总算转回头拿正眼看他了:“是因为吃了那块甜的咸酥饼啊!”
“你知道是甜的?”沈长青诧异。
“知道,不过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周粥点了点头,于是将那日沈长青走后,周琼离开前的情景简单回忆了一番。
“天色也不早了,小姨的别院在京郊,晚回不便,朕就不留你了。今日小姨所谈的匪患解决之策,朕受益匪浅。”
“陛下……臣思量再三,有一事还是要禀明陛下——请陛下恕臣方才犯了欺君之罪!”
“欺君?小姨快起来!这话从何说起?”
“这盘子里的四块点心,其实只有臣递给陛下的那一块是咸酥饼,其余还是甜口的。臣怕陛下吃不惯,不敢多做……”
“就是这样。小姨见你也在,便临时起意想替朕试试你是否全心向着朕,敢不敢冒着得罪亲王的风险直言不讳,这才改口说一盘全是咸的。”周粥摊手一笑,“谁知道最后她自己尝的那块居然也变成了咸的。她没见识过你的法术,可把她自己也给整糊涂了。”
沈长青听完,心中虽仍存疑虑,当下却也没再多说,只是冷哼道:“凡人心眼倒是多。”
“朕看小姨这招就挺妙的,试出效果了。”周粥身子往前一倾,拿含笑欲诉的眸子直勾勾地瞅他。
沈长青往后撤起身:“何以见得?”
“你当时吃下甜食,身体已经不适,还强忍着施术把剩下的糕点变成咸口的,不就是一心向着朕吗?”周粥挑眉,一副“你别不认”的小样,“你以为小姨是在试朕,怕朕失去味觉的事被识破,想帮朕保守秘密——”
“没什么帮不帮的,这是吾答应过你的事。”沈长青这会子才舍得指指她脸上,转移话题,“你脸上沾了灰,擦了再出去见人。”
“朕自己擦多麻烦,还擦不干净,你给施个术不就行了?哪边脸?”周粥说着,起身就要把脸往她跟前凑。
不意她突然凑近,沈长青原是本能地要退后半步,可周粥方才半条腿压坐着发了麻,起身又太猛,身子骤然一斜就在他眼前矮了下去!
“小心!”
沈长青眼疾手快,伸臂一揽,就将周粥接了个满怀。她脸上的锅灰也蹭下一半沾到了他的前襟上。
这下倒好,施个法还一举两得了。
“手上还带着灰,别摸了,再摸又该脏了。”周粥看眼前那片衣襟上干净了,就下意识想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颊,被沈长青及时制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