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听着窗外的雨声,她默默流了一夜的泪,早上起来眼睛还有些肿胀,这会儿消了肿,视物也清晰多了。
这一天的仪式下来,肉体和精神都很疲累,她只觉倦怠极了,迷迷糊糊倚着床的雕花栏板便睡了过去。
沉睡中觉得有人在搬动她的身体,她迷糊唤了声“红莲。”
朦胧中,似听得红莲应了一声,她转头便又睡了过去。
这一次睡得好沉,直到被陌生异样的感觉折磨醒。胸部被重物压着,呼吸有些不畅,堵得她醒转过来。
已是衾衣半解,一个男人的脑袋正压在自己的胸上。乳房正被一只手粗暴地抓捏揉压,一侧乳头被温暖湿润所包裹,吸吮舔弄得痛而酥麻,舒服和难耐并起,渐渐传递到腹腔,再往下漫延,依稀濡湿了下身。
她先是愣了会儿神,猛然清醒过来,挣扎着推开胸口的男人。那人没提防,被她推了个后仰,她才得以脱身。
掩着胸襟一骨碌坐起身,惊恐地瞪着仰躺在锦被上的男人,那人同样傻愣楞地看着她,忽然一咧嘴,哇哇哭起来。
秋韵这才想起,这男人是她的新婚傻丈夫——张世旺。
怎么办?今儿是洞房夜,昨晚上,她嫂子薛含珠倒是拿着画册和玩偶,含含糊糊地给她讲过。她当时因为伤心,加之害羞,听得不甚了了。
可是,洞房夜这样闹下去,那肯定不成,公婆知道了也说不过去。
秋韵有哄她家小侄子的经验,立时柔了声气道:“你……你饿不饿?我给你拿点心吃。”
傻子更伤心了,“我饿了,我要喝奶奶……要喝奶奶……要喝奶奶……”
秋韵这会儿总算听清楚了,脸一红,“我没有奶。”
傻子立即反驳她,“瞎说,你有奶,他们都说新娘子有奶,呜呜呜呜……我要喝奶奶!要喝奶奶!”
秋韵无法,再哄他,“我拿果子给你吃,比奶好喝。”
傻子哭声顿了顿,秋韵便下床,从髹漆什锦攒心盒里拿了几枚红枣回到床上,摊开手掌举到他面前,“吃这个,这个好吃。”
傻子抬袖擦了擦脸,看了看秋韵,又看了看红枣,摇摇头,“卡,卡住了……这里……卡……”
他用手指指自己的嗓子,“这里卡……”
秋韵明白了,便用手掰开红枣,取出枣核递给他,“不卡了,好吃,呶,给你吃。”
傻子接过来送进嘴里,秋韵再给他一个个的将芯剥出来,将果肉递给他,他吃着便逐渐吃得开心起来,暂时忘记了要奶喝。
这一晚,秋韵变着花样哄他,直到傻子渐露倦意,先她睡去才彻底放松下来。陌生的房子、陌生的寝具,身旁还睡着个陌生男人,秋韵辗转如烙饼,临到四更多才昏然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