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复老皇帝吗?
恨他夺臣之妻,灭白相满门,让她和白相生死两隔,所以生了我来隔应老皇帝。
是的,我非老皇帝的亲生骨肉,而是白相的女儿。
我生来就是长公主,她被抬升为皇后,这一切只是南帝为博美人欢心。纵是她日夜想着杀他甚至付出实际行动,老皇帝也是假意将她打入冷宫,吃穿用度似从前。
皇后之位和长公主之位仿佛是个天下的讽刺,对我们如是,对老皇帝亦如是。
我当然也恨老皇帝,若没有他,我是不是也能像其他普通儿女般承欢膝下?
「谢母后。」我心里有些酸涩,不过刹那。
失望久了,我不再奢望她能我一个温柔的眼神。
「施粥济难,上而从简,你做的很好。」
上午的消息,现在便传入这深宫、传入她耳中了。我不惊愕,她在公主府有眼线。
「母后谬赞。」
「这身本领跟烟山居士学得很好,本宫甚是欣慰,」说着欣慰,她却放凉了声音,「只是你儿时在烟山居士那似乎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如今竟带着这份心思来博天下。」
她的目光冷冷地扫了过来,我心下一凛。
她说的赫然是秦慕,是我救下秦慕一事。
「那时儿臣不过七岁,动的心思只是如何学到居士腹中的才学,替母后分忧,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我从容地和她对视。
她保养得当,风韵犹存,虽四十出头,但仍是一副倾国倾城的美态,我虽继承了她的美貌,但同时也得到命运的诅咒。
自古红颜多命薄。
我不愿成为她,可是我总是受她的影响,人格上一点点靠近她。
好在我遇见了芩檀、小维、初雲等人,她们告诉我什么是希望和真情。
我永远不会绝望,不会歇斯底里,不会为了权力丧失自我,这便是我和我母后的区别,我不会步入她的后尘。
但我仍逃离不了她的掌控,仍然得受她所迫做着我自己不愿的事。
这或许就是我的悲哀。
她扭曲了精致的面容,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
我没有躲,看着她的手掌带着疾风刮来,尖尖的指甲划过了我的脸颊,在红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母后息怒。」我偏过头去,面无表情道。
「宋婉如你这个小贱人,真是出息了!我若早知道你竟会被一个男人所蒙骗,跪着去求那个老不死的狗东西,当初我就应该在襁褓中掐死你。」她气极败坏地发着疯,连「本宫」都忘了用。
「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更别说是北黎的太子,他那手段高明得和那个废物太子不在一个层次,那时若不是他被远在边疆尚不及回京,北黎又怎会亡?龙椅上那个老货又如何玩得过他?」
「你怜惜他,爱慕他,贱不贱啊。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以为他跟你惺惺相惜,可若他翻身呢?呸!贱胚子,勾栏子里的姐儿都没有你这么贱的!」
她再次扬起手,我转过头来怜悯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