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玉无瑕,总归看着不大真实。
若他真动手掺和了张御息围剿西狄的事,断断不可能如此风度翩翩,从容不迫。
他约我出来,无非是为了劝我退兵。
「张御息啊,你装成秦慕唬得过西狄,可这心思却远远不及他缜密,所有的骗术在我这就免了吧。这玉伽关,本宫守定了。」
他的面色想必差到了极点,也是,他虽不及秦慕聪慧,但好歹也是天之骄子,或许从未在别人那吃过瘪,被嘲讽心思不够缜密。
他料到我对他人没有半点的信任,却忘了在同时我也不相信他所说的话,错就错在太骄傲太自满。
「公主且慢,」他的语气不卑不亢,没有本点气急败坏的样子,「岑晟从官道附近的竹林饶了远路而行,是以与公主错了时机擦肩而过。」
「公主切莫担忧,只是我还是那句话,建议您早日收兵。」
「不然呢?」我翻了个白眼。
「南芜的家事,您不管管吗?」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留下了一句话,而后踏着夜色扬长而去。
我急忙追去,可是四处黑漆漆的,又哪见他的身影?
南芜的家事?这又是什么意思?我在南芜留的眼线可从来没有传书告诉我京城有什么大动作。
我只当他是胡言胡语唬我的,真是摸不着头脑。
下一秒我一拍脑袋幡然醒悟,秦慕此刻或许尚在南芜京城,想必其中波云诡谲尚有他推波助澜之力。
若真有他在京城瞎掺和,那我原先的势力网就可被轻轻松松地逐一击碎,多年所谋功亏一篑了。
可若是退兵回京玉伽失守,那我必然失了这十几万人马的信任,又拿什么和秦慕、宋恪斗?
若驻守此地收回失地,尚且不知要几年,胜负只算也未定量。
可我后退不得,没有将士的凝聚力和信任,一块兵符只是单单一块废铁。
尚且还有那超越一切阴谋手段算计的,最原始最本能的热血。
不是骑虎难下、踟蹰不前,而是披荆斩棘、一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