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一身雪白的貂皮大衣,崔英兰盘着手走到她的面前,凉薄的眼写满戏謔,「南雪尘,你知道你这样有多可怜吗?」
脸颊被寒风吹得红了,南雪尘哽着嗓子,「伯母,我知道行洲在里面??」
「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一面就好。」
「呵,见一面?」
「当然可以啊,我自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可是??」轻轻一笑,「是行洲他不想见你的,你要我怎么办?」
驀地愣住,南雪尘心一慌,「行洲??」
不、不会的,陆行洲几天前才笑着和她说话,现在怎么会不想见她呢?
可还没思考完,瞧她瘫坐在地不知所措,女人又抬起下巴,阴冷嗤笑,「南雪尘,你还真是脏啊。」
「你那养父,明明就是你计画谋杀的,怎么会说是误杀的呢?」
心跳彷彿止了一瞬,南雪尘双瞳骤缩。
四肢僵硬发冷,面色在呆滞中陷入惨白,南雪尘缓慢抬起头,只见崔英兰居高领下地睨着她,眼底是浅显易见的晦气。
「你说说,你还要脸吗?」
??
一路跌跌撞撞跑回家里,才刚进门就腿一软跪在地上,南雪尘匍匐到房间角落,将一块微微翘起的木板猛然掀开——
看着那空无一物的窟窿,南雪尘浑身颤得不行,一个不稳朝后踉蹌倒去。
「不、不??」
喉咙像被人死死扼住,她慌乱张唇,吐出几口支离破碎,「怎、怎么会??」
「怎么会??」
不知何时昏睡过去,睁开血丝密布的双眼时,已是白天。
南雪尘使劲撑起发僵的身子,看见有缕阳光堪堪透入窗櫺,在地面斜下浅到几乎看不见的阴影。
漫长的沉寂里,那线光骤然晃了下,随之消失无踪。
一愣,猛然意识到什么,南雪尘快速起身,又上前推开门。
可门才稍微开条缝,一封信便落在脚边。
南雪尘一顿,垂眸看向那封牛皮信纸,踌躇片刻,弯下腰拿近眼前。
摸了摸上头毫无字句的信封袋,她将封口撕开,又拿出里头的白色信纸。
映入眼的那句话娟秀得很,整整齐齐落在纸页的第一行,如记忆中的白衣少年,捻着丝清爽的苏打水味——
「雪尘,对不起,不要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