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谁来的医院?”
温良明问。
“是我的同学,时祺。”
她似乎本能地觉得与时祺交往会让父亲生气。心虚地低下头。
温禧想,最终这个想要隐瞒的秘密还是毫无遮拦,暴露在温良明的眼前。
“时祺,”
温良明反复咀嚼这两个名字,确定本市有头面的商界名流并没有这个姓氏。
不过他倒是想起了另一个人。
“你因为他,连好朋友都不顾了?”
温禧这时才想起撺掇自己到失乐园的那两位塑料姐妹花,现下无影无踪。
“他们的父亲可都是我的生意伙伴,你知不知道爸爸当时拉了多大的面子,才说动他们让自己的女儿来南江玩”
温良明头疼地攥着自己的眉心,一旁的温禧也有愧疚之意。
父亲用自己的人脉为她保驾护航,温禧心生感激,但时祺躺在病房里生死未卜,她哪里还有闲心去考虑两位贵女究竟去了哪里。
那张塑料膜又连天覆地而来,横亘在两人中间。
“爸爸,不是这样的。”
温禧迅速又精简地将失乐园中发生的一切跟父亲讲明,着重地说了时祺护己受伤的部分。她直觉歹徒即将冲她而来,被时祺以命相博,拦在眼前。
“如果他没有挺身而出,现在的我也不能平安无事地站在这里。”
“好了,他在医院这边我会托人照顾,肯定不会亏待他,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家,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温良明的指示果断,不容置喙。
“这才刚上大学几个月,你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温禧,是发怒的前兆。
温禧已经淡忘儿时是否因被父亲狠狠体罚留下创伤,但隐约记得他发怒时可怖的模样,不敢触他逆鳞,挑战他的家庭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