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事你别多想,”时祺的眼随着她的动作小幅度转动:“有可能就是客户自己不小心,将红油漆弄脏在了钢琴面上,所以才找这些噱头,想把钢琴推销出去。”
室内亮堂堂的,少年漆黑的眼又有蛊惑人的魔力,让她信以为真。
被时祺这么安慰着,三言两语,将恐怖的血案肢解成一个空壳鸡蛋,她竟渐渐不那么害怕了。
“时祺,你以前在这里做什么呀?”
温禧一双杏眼亮亮的,含着的泪在眼眶未干,水光潋滟。
这双眼睛问什么,他都无法拒绝。
“我早几年的时候跟着秦叔干活,有时候还会跟着他去上门安装钢琴。”
“那你再陪我看看别的。”
“好。”
“怎么样,你们看好了没有?”
秦叔笑眯眯地从门外踱步进来,背手看两人的头像两个草垛,快埋在一起。
“看好了。”
时祺回答。
“就是想问能不能便宜点?”
他那股吊儿郎当的劲又上来了。
温禧第一次见他跟熟人砍价,没有说话,心生好奇。
“怎么样,如果你们诚心要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们打个八折。”
“我跟您什么关系?您就舍得只打八折”
时祺笑了笑。
“两千。”
他八风不动。
“两千五。”
秦叔还想再争取一下。
“两千。”
他像是咬定饵料的鱼,却不把钓鱼人拖进水中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