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谷面露迟疑,纠结片刻后道“郎君,在查到凌姑娘下落的第一时间,属下就安排人去了冀州,但凌姑娘避而不见,一心养胎。”
“属下的人又以郎君的名义求见陆大公子,但陆大公子声称他只为凌姑娘折腰,凌姑娘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说实话,她真的很凌乱。
凌玉莹腹中的胎儿生父不详,可不论是陆庭安还是陆聿辞依旧将凌玉莹捧在手心里千娇万宠着。
她不理解,并大为震撼。
能把一对父子手拿把掐到这种程度,凌玉莹是真有金刚钻。
秦之珩怒火中烧,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忍不可忍后,一脚踹向了溪谷“不中用的东西!”
溪谷的脸唰一下就白了,捂着心口皱着眉,如同看陌生人一眼看向秦之珩。
扪心自问,她对郎君忠心耿耿。
但凡郎君的吩咐,她夙兴夜寐也要尽力而为。
到最后,竟得了毫不留情的一脚和一句不中用。
“郎君!”溪谷声音凄厉。
她年轻貌美又有独一无二的调香手艺,若非钟情于郎君,她又何需卑躬屈膝做一个下人。
门被从外推开,秋日的阳光熔金般洒入。
有一人逆着光而来,长身玉立。
玄色长袍将来人的身段勾勒的愈发挺拔俊美。
溪谷不由得看花了眼。
记忆里的郎君似乎也是沐浴着光出现在她面前的。
只一眼,她便沦陷,心甘情愿奉郎君为主。
可面前之人,不比郎君差。
甚至,通身的气势比郎君更胜一筹。
原来,世上还有不逊色于郎君的人。
“秦之珩?”
来人声音又冷又冽,宛如冬日里的寒冰,偏偏又夹杂着淡淡的梅香。
就像她最擅长调制的冷梅。
神清骨冷。
但不是无尘俗。
像是血肉埋葬于树下西洋参而出的开的最绚烂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