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对自己的亲妹妹关心,自然无可厚非,但对小月的态度,明显超越了一般同事或邻居的关怀,显得过于热切了。
沈君亭在心里琢磨着,还不等喝完杯中水,钟思阳果然又把话题拉到了小月身上。
“亭亭,你知道我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但有个事,我心中疑惑,想问问你。”
“阳哥,咱们不是外人,你说。”
“我总感觉,小月刻意回避我,准确的说,是很怕和我接触,或者独处。”
“什么叫怕和你接触,我看你们平时说话交流都挺正常的。”
“我是指身体上的。今天她不舒服,我想扶着她,她非常排斥。有时候一起上下班,她总是离我很远。把她叫到办公室谈工作,如果只有我们两人,她就会非常紧张,我必须要把门开着,她才能正常说话。”
“只对你这样?还是对别的异性也这样?”
“我们公司男同事很少,这个我没太关注过。”
“那你想问我的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要是涉及到咨询,我可得收费了。”
沈君亭见他愁眉不展,说了句玩笑话,钟思阳才意识到自己过于严肃,用手捋了捋下巴,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不是担心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是担心她,不知道她是不是……”
“有心理问题?”
“怕她受过什么伤害,甚至正在受着什么伤害。”
沈君亭心中一震,钟思阳的这句话点醒了她,她总觉得小月平和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原来是多年的职业经验,在向她揭示这个姑娘可能受过的创伤。
刚才在医院时也是一样,她下意识问出的那些问题,是在探寻,小月是不是有什么话不能说,不敢说。以至于压抑到身体起了反应,出了病状。
“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她?”
沈君亭直白地问,钟思阳点头,一直黯淡的眼中闪起亮光。
“我帮不了,除非她自己提出。心理咨询的前提是受访者有自发的意愿,想要解决问题,改变处境。”
钟思阳难掩失望,沈君亭走过去拍拍他的肩,“阳哥,我也不是八卦的人,我就这么一问,你别在意。你是不是喜欢她?”
钟思阳表情一滞,欲言又止,试图用一个客套的笑容缓解尴尬。
“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说呢?你不表达,恐怕她永远不会知道。”
“我们公司严禁办公室恋情。”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都不是问题。或者说,你还不确定对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