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都不是问题。或者说,你还不确定对她的感情?”
钟思阳摇头,轻声叹气。
“我在英国时谈过两段恋爱,那时候很简单,就是有好感就开始交往了。但我对小月的感觉,是珍惜,是欣赏,我怕贸然开口会把她吓走。我对和她关系的重视,可能已经到了不能容许失败的程度。
他交叠起双手,修长的手指紧紧扣着,眉间又有了些忧愁。
“果然人认真起来,就会患得患失。”
他自嘲道,却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我的恋爱观和你不一样,如果我要恋爱,一定是轰轰烈烈,不管不顾。可惜现在没那个精力,生活都快把我压垮了。”
“对了,你妈妈现在怎么样?”
听沈君亭这么说,钟思阳才觉得失礼,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倾诉自己的情绪,坐了半天,都没关心过她一句。
“还那样,没有自理能力,说不清楚话。现在就是勉强维持生命吧,剩下的日子,都离不了人照顾。”
“你要是经济上有困难,一定跟我说。”
“现在赚的钱,基本都搭在给她治病上了,不过还没到需要借钱的程度。这辈子,我就是欠她的。”
“你真坚强。也别太苦了自己,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我的忙,你帮不了,任何人都帮不了,只能我自己来。”
沈君亭望向窗外,神色淡然,语气轻松,好像这样的生活不过是稀松平常,并不沉重,也不慌张。
只是高强度的工作和没有休息的周末,让她的身体透支,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疲惫倦怠。
钟思阳看着她的侧脸,青黑的眼圈挂在冷白的脸上,全然不见20几岁年轻女孩的生机活力。
他抬手看了下表,已经10点了。
“亭亭,谢谢你。太晚了,我不打扰了。”
“阳哥,小月我会照顾的,你别惦记。咱们都别想太多,早点休息吧。”
送走钟思阳,沈君亭把小月的房门推开一道缝,看她还在熟睡着,没什么事,才转头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