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上前几步,把汤碗放在他书桌旁,辩解:“我那天刚醒,脑子不太清醒,是无意的,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如果我的行为真的让你伤心了,那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她有些语无伦次:“我是真的很感谢你救我,不然我现在连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你知道的,我最贪生怕死了,所以发自内心感谢你。”
他看都不看她一眼,“让我伤心?贺小姐未免太自以为是。”
“贪生怕死倒是真的,不过——”他睨了眼桌上泛着淡黄的汤水,“你的感谢可真廉价。”
贺岁愉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汤水,我在厨房熬了快一个小时呢,而且我给你带礼物了,在楼下,其他的……我觉得你也不缺。”
“你觉得?”他轻嗤一声,平淡的声音下藏着讥诮:“一年过去,贺小姐还是没改掉自以为是的习惯。”
他这句话总让人觉得是在含沙射影。
贺岁愉不敢回应。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只要在我能力范围,我都可以答应。”
江言程撩起眼皮,缓慢开口,“能力范围内?”
贺岁愉察觉到什么,补了一句:“在不违背自我和道德伦理的前提下。”
他收回视线,手指灵活的敲打键盘,声音清清淡淡:“贺小姐如果不想,不必勉强,我从不强人所好,更不会想要人刻意为我做些什么,就像贺小姐觉得我什么都不缺一样。”
想要两个字落在贺岁愉耳中,存在感极强。
她忙摆手:“没有,你没有强迫我,这次是我自愿的……”
男人发冷的目光扫她,周围气压骤降。
“不不,不是这次,你以前也没有……哎呀不对,反正我乐意给你办事,都是我自愿的,我上赶着还你的救命恩情。”
江言程盯着电脑不说话,移动光标,抽空回复助理的消息:[她先前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还回去,口头警告和给人空头支票没什么区别。]
除了密集的打字音,心脏狂跳不止的怦怦声,室内气氛寂静。
以为他在想报答条件的贺岁愉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被晾着的感觉一点不好受。
她把桌边的碗往他那边挪了点,自己给自己找存在感:“你先喝了吧,等会儿凉了就没有效果了。”
这玩意就是趁着烫,人喝下去浑身发汗,才对感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