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看了不由泪流满面:“大都督果然大魏忠臣,百姓爱戴如此,实乃大魏之幸!”
御史只得默默放下手中手令,让百姓及羌、胡渠帅进帐。
“大都督,万不可放夫人进洛阳!”
羌、胡渠帅进帐噗通跪倒:“如果大都督有为难之处,拦阻夫人之事,只任凭我们去做!”
义愤填膺,慷慨激昂!
郭淮猛的一震,他岂能不知羌、胡渠帅的意思:大都督不反,我们反!
帐外御史听了,更是惊出一身冷汗:只怕今日要命折关中!
御史正在担心之时,却听军帐中大都督说话:“诸位渠帅之意,郭淮心领了。然,我夫人乃朝廷谋反罪人王凌之妹,按我大魏典律乃是连坐之人。想我大魏典律严明,虽连坐罪及我妻,然却也合乎大魏典律,我郭淮岂有不遵守之理?既然朝廷着御史来押罪犯,我郭淮身为大魏臣子,必当依大魏典律而行。夫人之事,诸位渠帅、将军,不可再劝,万不可让郭淮做不忠不义之徒。”
声声含泪,句句泣血!
诸位渠帅、将军、兵士、百姓见郭淮如此说,皆都跪倒,哭声一片。
御史见时机已到,赶紧眼含眼泪,手举手令进帐:“大都督,现夫人囚车尚围阻于军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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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人,只管押去。”
郭淮也不回头,只让御史快快离去。
御史哪敢耽误?即刻奔回夫人囚车前,见诸位将军、兵士果然皆不再阻拦,只齐刷刷跪倒在囚车两边痛哭不已。
御史见状,赶紧催马,只带夫人囚车离开军营。
军营外面,囚车所过路两旁,皆都跪满了哭泣送别的百姓,黑压压数不胜数。
场面睹之,实实让人不能不流泪。
御史见再无阻拦者,赶紧催促押解夫人兵士:“快快赶路,免的夜长梦多,凶多吉少。”
押解士兵自然知道,哪敢怠慢,直打拉囚车之马,只怕慢了,便就被砍了头。
眼看夫人囚车慢慢消失在视野之中。
军营之中,诸位将军、兵士皆愤恨,然奈何大都督如此,却又无可奈何,此时的军营,死一般的寂静!
“父亲,请救母亲!”
突然,一阵凄惨的声音在大都督军帐帐前响起,忽的打破军营的死寂!
只见大都督郭淮的五个儿子,却是身着单衣,一字排开,跪倒在大都督郭淮军帐之前,涕泗横流,叩头不已,口中直呼:“父亲,请救母亲!”
声音凄切,闻者无不落泪。
军营之中的兵士们听了,也默默的跪于郭淮五子之后劝谏郭淮救夫人。
然任凭儿子叩头哭求,郭淮却是不为所动,只让随身兵士军帐外带话:“事成定局,快快离去!”
然五个儿子,却是依然叩头不止,痛哭流涕,直呼:“父亲,请救母亲。”
在郭淮五子跪拜哭求之中,不觉一天过去,然郭淮却是未曾踏出军帐半步。
即便如此,郭淮五子却是并不离去,依然只在郭淮军帐前叩头不已,凄惨呼唤:“父亲,请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