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拓怀揣柏志伟给他的一千块钱,早早的就去了东陵镇。他用四百块钱贿赂镇长,让他出面摆平此事。镇长马上到过道里左右看了一眼后回来,悄声问道:"有没有得逞?"
陆兆拓摇摇头:"没有,只是抓烂了脸。"
镇长:"没得逞,性质就好一点,得逞了就麻烦一点。人既然没抓到是有转机的,但这事不是用嘴说的,必须用特殊的方式把嘴封住,能封住嘴,事情才能得到很好解决。"
陆兆拓把准备好的四百块钱推给镇长:"看着办吧,你用你的方式去打理。"
镇长出去过后大约一小时回到了办公室,陆兆拓正在看着盆架,牙刷以及办公室里的一张小床。
两人坐定后,镇长说:"已经打理了,所长说了,村里已经人尽皆知这件事,纸包不住火,说现在只能自首,只有自首才能给自己赢得时间。然后做对方的工作,对方只要接受调解给一笔钱就行哩。"
陆兆拓怀揣镇长的指令,回到了原上,在村部把具体的情况告诉了柏志伟。这时村长何辰东走了进来,柏志伟欠起身问道:"何村长,咋样?柏根喜啥态度?″
何辰东摇了摇头:"我苦口婆心劝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他就是不松口。他的态度很简单,谁欺负他家的人,谁就要付出代价,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调解。"
柏志伟:"给他钱,他也不愿意?"
何辰东:"我提了,柏根喜态度坚决,他说他不稀罕那几个钱,找上门来欺负人,是踩在人头上的恶形。同样是人,你凭什么踩在别人的头上?都是在过日子,你破坏别人家的生活,想把别人家搞的家破人亡,不能过,这种歹毒的心不可原谅,也绝不能原谅。"
三人在一起达成一个共识,让柏志林马上去自首,何辰东与陆兆拓再去一次柏根喜家。
柏志伟回到家后,把严峻的情况告诉弟弟柏志林。躲在哥哥家厦屋屋里的柏志林从被子里伸出头,不由的萎蔫:"哥,只要自首,就有可能回不来哩。"
相志伟:"因为昨晚的动静闹的太大了,没有为解决问题赢得时间。现在也没有好的办法,所长既然说让你投案自首,为解决问题赢得时间,也是唯一的一个办法,你起床收拾一下,去吧。″
柏志林戴了一顶鸭舌帽,把帽檐往下压的最低。就要上路那一刻,柏志伟也琢磨不透,弟弟这一去不知能不能回来。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错,那也是自己的亲弟弟呀!他安慰弟弟:"你去投案自首,态度要好,我在外面给你打理,尽最大的的努力解决这事。"
柏志林的婆娘看到丈夫的装束后,立马走了过来,眨着眼睛,眼睛里噙着泪花:"你放心去吧,花再多的钱我都不会说啥,只要你能回来。"
柏志林看了一眼悲泣中的婆娘,转过头去,走在通往东陵镇的大路上。
陆兆拓和何辰东一前一后走进柏根喜的家里。袁晓霞到学校上课去了,柏根喜看到两人进来,知道还是为柏志林的事来,他不失礼节的让两人坐下说话。何辰东不好意思开口,陆兆拓开了口:"根喜!咱长话短说,不绕弯子。为了柏志林的事,村长刚才已经来了一趟,没有见到效果。现在呢,我们两个一路来还是那个观点。主要的意思还是想把这个事情给解决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咱也不能推脱责任,事情既然发生了,咱就直接面对,因为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咱不能因为这件事情两家就结下仇怨,今后对下一辈产生影响。咱总不能人老几辈子都有仇恨吧?我把我的观点说出来,柏志林夜闯柏根宝家,绝对是他的不对。他不应该去想杨荣艳的好事,虽然各自都受了伤,杨荣艳身上多处淤青,最终志林没有得逞。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的话性质就严重了。现在我和辰东过来是代表主家说和来的,事情既然发生,一是和解,第二是补偿。只要你们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柏志伟表了态,给你们一笔补偿金,希望把这件事了了。"
柏根喜:"我们虽然是同祖同宗,但是他柏志林千不该万不该到我们家来寒碜人。你试想一下。如果是根宝去他家里想他婆娘的好事,他会怎么想会怎么做?活生生的一个家庭被一个人破坏,难道那个受伤害的家庭就应该受到欺负和凌辱吗?我们家虽然门户小,但也不希望有人欺负,谁欺负俺,绝对不容他。"
陆兆拓:"柏志林已经去自首了,这种态度也说明他思想转变了,他认清自己做错了事。他既然有这种觉悟了,咱就应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悔改。只要悔改不就又是一个好人吗?咱不能不待见一个好人吧?"
柏根喜:"就他?你看原上哪个当兵回来的人不好好干,就他整天在村子里晃悠,酗酒打老婆,穿的行行武武像个归国的华侨,但是内心却极其的肮脏。这件事不是我能当家的,我不是当事者,我只是当事者的哥哥。"
陆兆拓:"就因为你是根宝的哥哥,我们才来找你的呀!从小到大他都听你的。你只要松口他肯定不会再去追究柏志林的责任。我们这边给你准备好了钞票,你就说个数吧!给你钱,马上把这件事摆平,大家各自安好,多好的事嘛!"
柏根喜态度明确:"对不起,书记,村长,这件事绝对不是我能当家的事,也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杨荣艳身上十多处淤青,这是轻伤害。虽然柏志林没有得逞,那也是强奸未遂。喝多了酒不是借口,是吧?如果是我喝多了酒,到他家里去想他婆娘的好事,情况是什么样的?谁都能猜到是吧?都是人,凭什么我们就能低人一等,该受他欺负?"
陆兆拓伸出右手,露出食指和中指两个手指头,展示给柏根喜看,柏根喜看了后冷若冰霜:"没有用,花再多的钱都没有用,因为不是我当家的事。"
陆兆拓情绪有点激动:"两千呀!两千块钱作为补偿都不行吗?加上杨荣艳的医药费,再给一千行不行?一共三千块,这可是普通人五年的工资呀!"
柏根喜摇了摇头:"书记,村长,我讲了,不是我不通人情,而是这件事我根本不当家。杨荣艳是当事者,我们只是旁观者,旁观者当家,呵呵,有这样的道理吗?"
陆兆拓与何辰东没有达到理想,无趣的走出了柏根喜的家。
陆兆拓对何辰东说:"我们两个同时出马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看来,这件事情不好办喽。"
何辰东:"一个人的龌龊是长久性的,一旦表现出来,虚伪的面纱就会暴露无遗,终归要为自己光鲜下的肮脏付出代价。"
陆兆拓:"这也是我就任东陵村书记以来第一桩我亲自出马没有解决的问题,看来,一般的普通人也需要被尊重呀!"
柏根喜看陆兆拓与何辰东走远,锁上院门就向东陵镇走去。
柏根喜在东陵镇卫生院住院部里与弟弟柏根宝见了面。柏根宝刚刚从县上回来,杨荣艳躺在病床上正打着吊针。她的眼神呆滞,好像仍在为昨晚上的惊心动魄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