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浴缸上的人,长长的睫毛滴淌着水珠,皮肤雪白透红。
背后的两片肩胛薄薄的,弧线很明显。
时渡的视线如被某种实质欲望湮没,一眼不错地盯着看了好久。
终于,俯首下去,将人儿从浴缸里捞了出来。
并取下挂在一旁的浴袍,把蔺烟罩住其中,这才抱着人出来。
时渡拿了吹风机过来,把蔺烟抱在腿上,让蔺烟的脑袋靠下来,他动作轻柔地替怀里的人儿擦拭吹干头发。
但是吹风机的噪音有些大,蔺烟很快就被吵醒了,不太配合地想要躲开,又被时渡的手轻轻扣住后颈。
“吹好头发再睡。”
蔺烟如被扼住后颈皮的小猫,一动不能动,只能不满地嘟囔,“好吵……”
时渡便把噪音调低了一些,又松开了她的后颈,手从她后颈环过来,轻轻捂住她的小耳,低头问:“这样还吵吗?”
蔺烟哼了哼,大概是觉得被时渡这样捂着耳朵很舒服,就不再闹了。
乖乖趴在他肩颈处,由着他摆弄自己的头发了。
只不过,等到时渡把蔺烟头发吹干时,蔺烟已经迷迷糊糊半睡着了,两只手还交叉圈着时渡的颈脖不放。
时渡轻轻搬开了她的两只手,把她抱到了床上。
时渡拿开了裹在蔺烟身上的浴袍,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给蔺烟穿衣服,甚至也没有给她盖被子。
俯身撑在床侧,视线不紧不慢地往下扫。
直到蔺烟轻轻蹙起了眉,瑟缩着伸手乱摸,很想要抓到可以取暖的被毯之类,一边模模糊糊地低喃,“时渡……冷……”
时渡却无动于衷,干看着上面的小猫着急。
直到她依靠本能,循着他的气息,找到了唯一的热源体。
蔺烟几根手指都发凉了,瑟瑟发抖地抓住了好不容易才摸到的时渡的手,不停地说着“好冷”“好冷”之类的话。
时渡这时终于肯半躺下来,垂着好看的颈线,以一种很随和优雅的姿态靠在床头,看了看受他支配的小猫。
语气低缓,并好心给冻得迷迷糊糊的蔺烟提出建议:“抱着就不冷了。”
仿佛是受到了这句话的鼓舞,蔺烟几乎是勾引了过去,主动抱住了时渡的腰。
时渡这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低柔夸道:“烟烟好乖。”
蔺烟只知道抱紧好不容易才获得的温暖,生怕松手了就又要挨冻了,于是哪怕是在睡梦中也抱得很紧很用力,不肯离开分毫。
因此也并不知道,自己这样病态的依赖,正是被人所引诱造就的。
可能是醉了酒的缘故,蔺烟这一晚睡得格外久。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睁开眼从床上起来,身上已经被换上了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