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酱里裹着碎番茄粒,酸得牙疼,应绒没有回应,一口一口地吃完。
“我先走了。”
她拿出纸巾擦手,端起餐盘起身,不远处的玻璃门被陈怀洲推开,阳光从四面八方涌入,室内亮堂堂一片。
身后的人竟然是陆雪河。
白色加绒卫衣外套,水洗牛仔裤,逆着光走来,神情模糊,鹤立鸡群。
邬茉莉扭头看她,口吻讽刺:“你现在还走吗?”
犹豫的时间短到忽略不计,应绒将手里的餐盘重新放回桌面,坐了回去,忽视她的冷嘲热讽。
视野里,陈怀洲跟他勾肩搭背,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人都笑了。
陆雪河笑起来的样子迷惑力一流,纯真、多情,哪怕是要星星要月亮,都会引得人筑天梯去摘。
可惜他自己就是星星,是月亮。无须借谁的光。
他今天换了香水,是股混着雪松和玫瑰的冷香,短发被风吹得蓬松,鼻梁上枕着一块日光,径直坐在她对面,满脸都写着没睡醒。
应绒想跟他打声招呼,又不太敢。
万一他不理,她会比现在更尴尬。
陈怀洲在问:“汉堡王吃不吃?”
陆雪河撑着下巴,低低打了个哈欠:“不想吃。”
“寿司?中餐?牛排?”
“也不想吃。”
陈怀洲无语:“少爷,再过分钟就上python了,你还想吃满汉全席不成。”
陆雪河想了想,随口问:“brucafe今天开了吗?”
那家咖啡店的烤牛肉三明治很好吃,限量供应,通常午餐时间就会售罄。
“开了,”应绒主动接话,“你是不是想吃招牌三明治套餐?我去买吧。”
仿佛这一秒才发现她的存在,陆雪河抬眸。
世界被阳光晒成一块寒冷明亮的玻璃,他的瞳孔也被照出玻璃釉的质地。
“好啊,”陆雪河勾了勾嘴角,笑得很无所谓,“晚了不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