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是凉滑的,蹭过他的脸颊鬓角,带来清清凉凉的舒适。
周聿白舒展了自己的眉头。
亚麻睡衣浸了一层层的热汗,早就已经湿透了。
钟意摸到他热烫到吓人的手心,再摸到剧烈跳动的心脏和后颈黏重的大颗汗珠,压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周聿白,去医院好吗?”
她晃晃他,冰凉手指贴在他眼皮,企图让他醒过来,“你现在得去医院。”
他昏沉挤出个“不”字。
手指拽着汗湿黏腻睡衣,企图要敞开领口,吸纳一点凉气。
钟意给他喂了点药和水,又另外找了一套睡衣。
只是要帮他换下来——
以前面对了无数次的身体,她曾经熟稔他身上每一寸肌肤,也知道每一块肌肉爆发的力道。
她托着他的脖颈,把睡衣从身上一点点剥下来,湿巾先擦拭他后背的热汗。
柔顺长发滑落肩头,垂**在他腮边。
丝滑清凉的一缕,微微麻麻的痒。
这痒迫使周聿白睁开发红的眼睛,沉重鼻息间她的甜香飘来,他努力着发出嘶哑的声音:“钟意,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挡住了屋里的光,也挡住了他的视线。
“假的。”
他喑哑笑:“也对……也只有梦里你才会在我怀里。”
钟意心头微痛。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缠住了她的纤腰。
将她从床沿抱过来,迎面扑进了气息浓郁的枕褥间。
沉重急促的呼吸低俯而下。
周聿白翻了个身,揽臂一压,将她如同人形抱枕似的搂压住。
男人微微粗砺的下巴搁在她头顶,急烫紧促的呼吸就喷洒在她发间。
钟意趴在枕褥间,闭眼咬咬牙。
她就不应该来这——
只是她要挣扎着起来。
他迷糊说了声别动,伸手捻着她光滑冰凉的头发,长腿就将她紧紧压住。
“钟意。”
他嗓子干涸,嘴唇皲裂,似乎渴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