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珣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过。
“怎么?别人命也是你能拿钱买来的?”
太守府的侧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听完他的话,韦书喜在惊恐之余又忍不住抠了抠手。
——出生于世家贵族的他,的确是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过得舒服,比旁人的死活更加重要。
江玉珣一点一点攥紧了手心。
此刻他的身体都在因愤怒而颤抖。
看到韦书喜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江玉珣怒极反笑道:“既然如此,韦先生不如先去院外,体会体会挨冻的滋味?”
语毕,江玉珣便转身对玄印监道:“把韦书喜带下去,让他站在雪里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寒冬。”
“是——”玄印监当即领命,拖着韦书喜往出走。
至此,还穿着中衣的韦书喜终于面色苍白、抖如筛糠。
“饶命啊,江大人饶命啊——”
“外面还在下雪,这样出去会冻死人的!”
他大声尖叫起来,甚至手脚并用想往屋内爬。
但江玉珣却如没听到一般走到桌案前,并拿起杯盏紧攥于掌心。
他背对着众人,强压着怒意道:“把这群人全部带下去。屋门也关起来……”
江玉珣的怒火几乎要凝为实质。
玄印监与桃延郡当地官员向江玉珣行了一礼,默默地退了出去。
最后关上房门,只留江玉珣一个人在屋内冷静。
等侧殿只剩江玉珣一个人后,他终于抬手将已经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放杯的那一刻江玉珣才发现,此时自己的手正因愤怒而止不住地颤抖着,差一点便将茶盏摔在了地上。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端起水壶。
然而壶内的水却不小心被他洒在了桌上,并打湿一片坐席。
江玉珣帮忙取出丝帕去擦。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背后传来“叩叩”两声轻响。
江玉珣攥紧了手中丝帕,压低声音强行用最镇定的语气对门外的人说:“有什么事稍等一会再说。”
语毕,便继续擦起了桌。
然还没等江玉珣将桌案擦干,那阵敲门声竟又从他背后传了过来。
他不由心烦意乱道:“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