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见状也都松了口气,纷纷散开回家去了。刘清也跟在人群后面,边走边偷偷打量着张奉和田义正,心里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张奉的目光落在刘清身上,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现在,找到张老六成了案件的关键所在。据村长描述,这张老六是个好吃懒做的家伙,对家中老母也毫不关心,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是常有的事,谁也不知道他会跑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
原本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的案件,现在又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陷入了僵局。田义正眉头紧锁,果断下令让衙役们全城搜索,从酒馆到客栈,从赌场到妓院,一个都不放过。他就不信张老六能在这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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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下午的烈日炙烤,田义正回到衙门时已经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回想起今天张奉的推理过程,心中不禁对这位县尉赞叹不已。
张奉却谦虚地摆了摆手,笑着说:“哪里哪里,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我也是从一本书上读到前人曾有过类似的办案方法,眼下这案子实在找不到突破口,我才斗胆一试,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其实张奉心里对刘清还是有几分疑虑的,但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单凭直觉就下定论。他只能先将这份疑虑压在心底,一门心思地寻找张老六的下落。
然而一连几天过去了,衙役们几乎将城中能藏人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却连张老六的影子都没找到。有人开始怀疑他是否早已出城而去,但城门处并无张老六的出城记录,这让案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田义正看着满桌的卷宗和线索,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烦躁。这案子要是成了悬案,不仅无法向百姓交代,对上面对朝廷他也无法自圆其说。这将成为他官宦生涯中的一个污点,他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寻找张老六的下落,希望能尽快揭开这桩谜案的真相。
半个月的光阴匆匆而过,东坡村的村长突然派人火急火燎地前来汇报:“大人,张老六回来了!”
田义正和张奉一听,心中不禁一惊。原来,他们一直暗中派人监视张老六的家,与村长约定,一旦发现张老六的踪迹,立即上报。
一个多月不见踪影的张老六,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两人急忙赶往东坡村,到达张老六家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目瞪口呆。只见张老六正埋头苦吃,一身破烂的衣物,活脱脱像个刚从山里跑出来的野人,仿佛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似的。
众人只能在一旁静静等待,直到张老六吃饱喝足,他才慢悠悠地抬起头,开口道:“我杀了牛之后,就躲到山上去了,想着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应该就没事了。没想到你们还在这里等我。”
田义正和张奉对视一眼,都感到有些哭笑不得。田义正问道:“你说的杀牛是什么意思?我们说的是杀人案,你是不是在山上待糊涂了?”
张老六一听,顿时愣住了,他挠挠头,疑惑地问道:“杀人?我杀谁了?我就杀了我哥家的一头牛啊,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哥。”
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愣住了。难道张老六并不是杀害刘大治的凶手?这案子又回到了起点。
原来,张老六这人平时一没钱就去找他哥张老五借钱。案发当天,张老六再次找哥哥借钱,谎称给他娘看病。但张老五最近手头也紧,没有借给弟弟。张老六心生怨恨,夜里便偷偷溜进张老五家的牛棚,将牛给杀了,用的正是自家的柴刀。
他哪里知道,刘清因为找不到自己的柴刀,竟然到他家借了一把,还因此被误会成了杀人凶手。
看着张老六那茫然又无辜的表情,田义正和张奉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这案子的真相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啊!
在清朝那个年代,耕牛可是农民们的宝贝,宰了它们那可是要蹲大牢的。张老六,这哥们儿,杀了自家的牛后,心里直打鼓,生怕哥哥张老五一气之下把他送到官府。于是,他连夜溜上山,躲进了一个山洞里,就像个做贼心虚的狐狸。
张老五发现自家牛没了,心里明镜似的,肯定是弟弟干的。但他也不敢声张,怕引来官府麻烦,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说牛是病死的,然后悄悄地回了家。
张老六呢,在山洞里可是度日如年,白天躲着不敢出来,只能等到夜深人静时,才敢出来找点野果子充饥。过了这么久,他觉得风头应该过去了,加上饿得前胸贴后背,就冒险下山回家了。
可没想到,他这刚下山,就被官府的人逮了个正着。走之前,他还厚着脸皮提了个要求,说想吃顿饱饭。这可把众人都给逗乐了,不过,这也让大家看到了他的狼狈样。
现在好了,张老六不是凶手,那真正的凶手又是谁呢?张奉这位精明的侦探,眼睛一转,就想到了刘清。他当即带着一群衙役,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刘清家,结果还真在他家发现了那把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