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年。
周蕴礼却疲惫许多,瞳光潋潋,竟有湿意,“听大哥说,你生了病才被申嘉歆找到的。”
微顿,他又问:“为什么不吃饭?”
谢蓁驻足。
宽宏大量地愿意跟他多聊两句,“因为没钱。”
接着。
周蕴礼没有听错。
房内静,气息沉。
一股又一股,沉进他身体里,有些事情不需要思考,全部是身体反应,他拿出卡,赠出去,“这里面有钱,拿去。”
谢蓁唇角慢展,并未表现出影视剧中女主角的傲慢和对金钱的不屑一顾。
穷过的人知道一分一厘都珍贵。
“干妈这个月给过我了,如果有需要,我会借的。”
周蕴礼的手不尴不尬地抬着。
他多希望她一巴掌打过来,然后羞愤、气恼、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老娘压根不稀罕。”
那才是谢蓁。
可她用最礼貌矜持的方式拒绝。
她眼角干净,没有脂粉和记忆中的黑色眼线,上扬时只是在看墙上的钟表,“还有事吗?我得走了,赶时间。”
迈出一步。
周蕴礼又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扯回来。
这么一来。
人就被挤在了鞋柜一角,狭窄又逼仄,退无可退,周蕴礼神韵里多了几分似阴天的柔和凉,近一年来骨相越发优越。
哪怕今晚他站在烟火地,也没有泯灭人群。
何况现在。
他们的距离只有一掌宽,谢蓁能清楚看到他的每一个眼神变化和神态中的悲戚,他那样哀哀切切地看着她。
好像成了她辜负他一样。
谢蓁睫影落在眼睑下,茫然又无辜,但绝对没有情动。
她从容不迫,问他:“要接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