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惊语起了个大早,在原身的记忆之中这座村子十分偏远,想去九里坡便只能坐马车。
马车在西北是个金贵物件,全村也只有宋大叔一家才有。
不过见识过沈惊语要发卖两个亲生儿女的事情,宋家人对她的态度怕是好不到哪儿去。
罢了,该去还是要去,大不了厚着脸皮便是了。
沈惊语心头安慰自己片刻,拿了个背篓,在背篓里放了些个不起眼的野菜。
蓦然间,一道冰寒刺骨的男声响起:“这便是你所说的桑黄?”他早该知道,这女人口中没有一句实话!
沈惊语吓了一跳,回过头看见贺宴城站在不远处。
他背对着朝阳的日光,沈惊语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能猜到贺宴城这会子的脸色怕是不怎么好看。
“夫君啊!”沈惊语若无其事点点头,“你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就算现在青天白日,这也足够吓人的。”
说话间她不动声色伸手进空间薅了一把桑黄出来,借着整理背篓的动作塞在野菜底下。
贺宴城上前一步,脸色果然无比慑人:“你到底是想去做什么的?说!”
男人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语气如要吃人。
沈惊语默不作声地低头,在篓子里翻了两下,从底下拿出一把桑黄。
真是桑黄?
贺宴城瞬间怔住。
沈惊语若无其事将桑黄放回去,笑道:“夫君啊,财不露白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要是光明正大对村里人说采了桑黄要去卖,村里人会不会嫉妒?再上山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将桑黄都挖个一干二净不给咱们留下?”
“所以夫君,我不能说自己是去卖桑黄的,用野菜做掩饰就是了,宁可让村里人笑话,也不能让他们吃心,毕竟咱们可是外来人,要欺负两个外来人还不简单么。”
这番话的确颇有道理。
贺宴城盯着沈惊语,眸光晦暗难明,她莫非是真的改了心思?
沈惊语虽是看见贺宴城变了脸色却也懒得多解释什么,笑问:“夫君,咱们的早饭在哪儿?我肚子饿了。”
一说起吃,沈惊语就变回了熟悉的样子,贺宴城嗤道:“哪有什么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