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梦这样的县城与乡村,大家对保密局并不熟悉。其实,它的地位非常特殊和显赫。
保密局的前身就是赫赫有名的军统局,是国民党的特务组织,不归口国民政府管理,而是直属国防部。
1946年3月17日原局长戴雨农坠机死亡后,军统一时群龙无首。同年10月1日,军统局改组为保密局,由郑介民任局长,毛人凤任副局长。
保密局继承了原军统局的所有责任,执行监视、跟踪、暗杀等任务,局长直接效忠于委员长,所以让人敬而远之,许多国民党内部官员都避之唯恐不及。
温专员作为保密局中层正职,与郑、毛两位上级的关系可想而知,与更上层有关系也极有可能。秦时月作为兵团领导身边的人,对这些自然要比土生土长的庄厚德他们懂得更多,所以在接待温采华时,态度分外恭敬。
24日早上八点二十四分,节气已入霜降。傍晚,专员终于视察完毕,待回到秦梦,已经是傍晚六点,众人蜂拥着专员来到八仙台下的“忆秦娥”酒楼,却见袁楚才县长早已在大门口等候。
为何县长大人也来陪饭?只为正常情况,明天早餐后,专员就会打道回府,那么今晚这顿饭就是送别宴。这一迎一送,意义非凡,若要讨好,须做足功课,故头尾两天的晚饭,袁县长都是亲自出席的。
迎的那顿饭,袁县长只带了秘书,今天这顿饭,却带了两枝花。
什么花?县花。县花是什么花?梅花或桂花么?梅花倒没有,梅映雪倒是在,娉娉婷婷地立在袁楚才身边,俯身向专员问候。
而出乎秦时月意外的是,梅映雪边上,还立了个丽人,竟然是保安团的扈小芹,也笑容可掬地在向专员弯腰致敬。
见到梅映雪的一刹那,专员的双眼倏的一下亮了,就好像饭店门口夜晚突然点亮的灯笼一样。而见到扈小芹,那两盏“灯笼”更是越点越亮了。
在体制内有过经历的人都知道,这从政,最平常、最频繁的事就是接待。像保安团这样的机构,由于它半军事化的特点,又是半官半民,所以接待任务更多更杂,一年到头要对付多少各级领导都不晓得。
每逢上面来人,为了多个帮手,也出于科室对口的需要,他们经常会从对应的科室调人进行接待。有时,也会借梅映雪、扈小芹这样漂亮、能干的女性来帮衬或救场。
这不,这次上面有个专员来,听说很重要,所以庄厚德把扈小芹推荐给了袁县长。
美女不到,领导不笑;美女一到,立刻见效。正因为有这么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存在,才会有今天二美出场的画面。
梅映雪见到袁楚才、庄厚德和秦时月一行,掩嘴轻笑。而扈小芹见专员钻子样的目光直往她胸脯上扎,便有些不舒服,看了眼秦时月,挺不自然地扭了几下腰肢。
席间,专员温采华兴致挺高,不管是喝酒还是聊天,眼睛就没离开过梅映雪和扈小芹。后见袁楚才与梅映雪亲近,也就将注意力渐渐集中到扈小芹身上。
这扈小芹本来就是奉庄厚德之命来陪客人的,为了讨好袁县长,她对温专员真是开了后门与绿灯,一改平时的骄傲,又是布菜又是倒酒,又是柔声软语,把个温采华伺候得骨头都快酥了。
酒到八九分,这姓温的言语便轻狂起来,手也开始不老实了。别看这扈小芹嗲声嗲气的,但在男女事情上,还是个一尘不染的雏子,是朵没开过苞的花骨朵,所以扭妮着不让近身,把腰身拧转得跟糖棒儿似的。
不想,她越是这般拧来拧去,越是将温采华这只老花蜂的欲望拨弄得烈焰腾腾。
袁楚才可是个老江湖。他见扈小芹这样子,还以为她是碍于人多之故,便找个借口离席去外间喝茶了,同时使个眼色,让梅映雪也跟他一起走。
众人见了,也纷纷避嫌,虽然没有全都离开,但起身落座、进出包间的多了,顾自聊天喝酒的多了,放任专员对扈小芹上下其手。庄厚德看此情景,也借口外出抽雪茄,到了外间陪袁县长聊天。
这扈小芹从小娇养惯了,平时仗了老爸的威风,只有她使唤捉弄别人的份,哪有倒过来的事?大腿刚被温专员摸上,她就触电一般跳起身来。可腿刚避开,专员的右手已经揽住了她的后腰,并顺势移上她的臀部,恣意揉了两把,左手又嗒的一声压上了她的右胸。
眼见自己的禁地遭此蹂躏,又无法挣脱,逃无可逃,情急之下,扈小芹抡起右手对着温专员就是一巴掌,然后冲着对方裤裆又是一脚。
温专员“啊呀”一声惊叫,放开手,跌坐在椅子上,一手摸脸,一手捂裆,瞪大眼睛看着扈小芹,脸上臊得热烘烘的。
这温专员要是普通的来头可能也就到此为止,偏偏这家伙是个老牌军统特务,打人、绑架、暗杀,什么坏事没干过?平时只有他欺侮人家的份,哪里想到下面还有人会如此犯上,一时竟然懵了。
他也合该倒霉。原本并未列进本次巡察名单,恰巧拟定灾情巡视工作人员的是他一位朋友,得知温很想来秦梦散散心,便将他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