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岂会不知上面发放下来的万松郡军饷,大部分都被节度府截留?
但这种事情,他可不能承认!
胡荥看过两位观察使,冷哼一声,眼神中透出冷意。
袁业面色发白。
年前一战,他面对异族骑兵表现太差,主动投降就不说了,当时更将手下的一千六百将士卖给异族,方才保住自家性命。
后来北虏退去,他将多年积蓄拿出去贿赂,勉强保住了观察司职位。
事实上,如今松阳府观察司的情况,还不如尤利所说。
其中只有两支百人队新军,人数不足三百人,其它一千五百人,都是临时征召、东拼西凑的普通丁壮!
就说今年送到松阳府的那些军饷,早被他塞入腰包,填补之前的损失了。
就算亏待了天下人,也不能亏待他袁业的腰包啊!
不然家里面九房美貌妾侍,他怎么可能养得起?
若不是为了观察司许下的银钱报酬,那一些丁壮,又有谁会过来,凑热闹征讨悍匪?
这种情况下,他袁业能有什么底气,跟胡荥闹别扭?
而尤利面上,仍有不满,看着气呼呼的样子。
胡荥见此,对尤利冷笑道。
“这么说,地方驻军人数不足,是因为本官的缘故,因为我万松郡节度府截留军辎所致?”
尤利忿忿不平道。
“下官可没有这样讲,万松军肩负重担,待遇高些那也是应当。
咱们地方驻军,为了照顾大局,愿意咬紧牙根过苦日子。
但下官斗胆,也请大人想一想,体谅
能调动这两千军士,承担此次大半的军需辎重,已是我松安府观察司,全力以赴的结果。
大人总不该继续强人所难。
三千军士,您又让下官去哪里找?”
胡荥心头一阵气恼,却也知道,尤利所言非虚。
不能继续压迫他们了。
“你所说的情况,本官并非不知。
只是此次,咱们是与黑江郡驻军合作讨贼,就这样带群民夫过去,岂不惹人耻笑?
搞不好黑江郡那边,会有人背地里对我指手划脚,传出咱们的不是,到时候丢的可是万松郡武官的颜面!
最主要的,若被上面知晓,我等未能达成王命?
你尤利就不想想,那会有何后果!”
尤利与袁业对视一眼,各自在心中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