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刚下马车的风墨,嫣然一笑,柔声道:“相公所闻,非出于嗅,乃出于心。”
寇准当即开眼,笑着读起门前对联,道:“好向上天辞富贵,却来平地作神仙。”
如龙吟凤哕,听得风墨灵眸转波,道:“相公所闻,该是清高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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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朗朗一笑,“哈哈,知我者,风墨也。”
风墨欠身,又朝对联看了看。
寇准捋胡道:“‘天子呼来不上船’,李青莲说得好不骄傲,可他心里却太想上船啦!而这草堂里的农夫,却是‘天子迎门不来见’,可他是真不愿意见呐!当今天下,如此真人,恐怕唯有他魏仲先。”
敬仰之情,油然纯然,可他忽然指着门联笑道:“你看他写的这幅对联,可是故意引我上钩的?哈哈,可我偏偏不上他的当!”
风墨笑道:“魏先生德气粹然,跟相公一样,都是当今国士,无论出世入世,都超迈豪正。”
寇准捋胡一笑,看着眼前幽谧清绝的景色,情不自禁为草堂主人作诗一首,道:
“人间名利走尘埃,惟子高闲晦盛才。
欹枕夜风喧薜荔,闭门春雨长莓苔。
诗题远岫经年得,僧恋幽轩继日来。
却恐明君徵隐逸,溪云谁得共徘徊。”
作罢,堂内也悠悠回道:“‘身适忘四支,心适忘是非。既适又忘适,不知吾是谁。’”
听他引用同乡白居易的诗,寇准朗朗大笑,道:“白乡党乃一大孝子,准一生敬仰!然此间诗意却是老气横秋,甚是无可奈何!但准,志正伸,谋正展,不可同日而语,准也不屑置辩,仲兄!还不请我进去喝坛酒嘛!”
堂内清笑道:“汝正飞龙在天,可今日某家却一滴酒都没有。”
寇准道:“没有酒?那我还来个什么劲,风墨!咱们走,回家去,这人也太小气了,走走走,不玩了……”
寇准真的拉着风墨要走,可门前已立着一人。
白衣窄裤,赤脚捋袖笑道:“原本今日无酒,你来了,便可有酒。”
寇准看眼风墨,回头又笑道:“哦?兄此言何意?”
魏先生道:“进来便知。”
瞟一眼旁边停着的宝骏马车,寇准未动步子,道:“还有何人?”
魏先生只是微笑,可寇准却狐疑道:“如此良驹,非富即贵,难道仲兄也有殿墀之意?”
魏先生略略一笑,回了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