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特助挣扎间,他原本一丝不苟梳在头顶的发型都乱了。
听见刘特助的质问,谢晴脸色并不好:“纪老板一个濒临情潮期的oga自己坐在包厢里面,我哪有时间给你磨蹭?”
要知道纪春潇确实是她的上司,可刘特助也是她的上司。
谢晴这样没好气地吐槽他,多少有点没大没小了。
刘特助是个长得十分周正,性格也不苟言笑的人。
可即便是被谢晴这样冒犯了,刘特助居然只是抬手边整理头发边好脾气地跟她解释:“对面大楼有狙击点。”
这话一说,谢晴的皮肤上瞬间漫上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包厢的窗帘可没关,一旦有alpha被纪老板的信息素影响到不做人了,这包厢里立刻就会有人脑袋开花。
狙击枪下,再躁动也得咬牙忍着,不然命就没了。
在谢晴沉默着要拧开包厢门把手之前,刘特助忽然拉住了她,“你有呕吐吗?”
他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从兜里摸出了一瓶包装粉嫩的清口糖。
两人距离拉近时,说话间谢晴能嗅到一阵阵清雅的蜜桃香。
谢晴从兜里摸出薄荷清口糖示意自己刚才已经清洁过口腔味道了。
刘特助低头看了一眼,“下次换成蜜桃味。”
谢晴刚想问难不成纪氏就已经矫情到连助理的清口糖味道也要管了?这费用给报销吗?
结果她还没开口,刘特助拧开房门进去了。
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闻其臭。
刚才谢晴始终泡在里面不觉得什么,这出来冷静一阵再回去的时候,包厢门一开扑面而来各种杂七杂八的味道顶得她直皱眉头。
这味道已经不仅刺激嗅觉器官,它还刺激视觉器官,谢晴不仅被熏得头疼,她眼眶也被味道辣红了。
这糟心的abo世界里大家清醒的时候还能控制一下信息素的释放浓度,旁人嗅到的味道跟当事人浅浅地喷了一下香水差不多。
现在酒后失态,这些人的信息素就跟不要钱一样拼了命地往空气里排,包厢里等于同时打破了十几瓶不同味道的香水,混合在一起真的是对人类忍受力极限的试探。
谢晴找到纪春潇的时候,这位纪总在难闻的空气里依旧面色如常。
单看他矜贵娴静的姿态,他根本不像是在应酬现场,更像是在茶室里品茶。
谢晴走时纪老板只是耳朵透着粉色,这会儿等她回来,他瓷白的脸蛋都染上了粉红。
在大家为纪春潇奉上体面的祝酒词,并且旁边人亲自往她酒杯里倒酒之后,纪春潇眯起桃花眼看向手边的透明酒杯。
他伸手用带着皮手套的手指将酒杯抬起来。
可是他很显然低估了自己手软脚软的程度,区区一杯酒罢了,他居然拿起到一半的时候便握不住,整杯酒直勾勾地就往桌子上做自由落体运动。
古人有个说法叫摔杯为号。
讲的是权谋斗争中,领头人以摔杯子的行为传递进攻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