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怕姜弥的手不稳再出点什么幺蛾子,因此迅速接过来了她的茶盏,勉强笑着夸了她不止一句好。
但还没完。
她那天杀的、名义上的嫡长子面无表情地扶着他的新婚夫人,嘲讽似的扯了下唇。
“新妇敬茶,原来国公爷和文夫人是什么都不给的?”
“欸,是,你母亲没提我也忘了。崔嬷嬷,拿东西来!对,还有我那白玉灵芝也一并带来,还有那个……”
竟然是准备好的礼物上添了几样好得多的!
偏生那个病弱的还扯着贺缺的袖口,试图规劝他。
“夫君,没有向父母讨礼的说法,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也不能这般收下……”
“他们既喜欢你,自然是会给的,怎的,不是么国公爷?”
“是,是,快点拿上来!”
“仪娘,你准备的也给人孩子送过去,她脸皮薄些,咱们多关照,啊。”
文夫人气得几欲呕血。
……这是还得亲自送到她手里让她收下才行的意思?!
不是新婚夜都不行周公之礼么,不是定婚期也另有缘由么,见面就掐架的冤家对头,也能有这样的默契?
两个打配合的黑心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自小就没分开过,才能这般心有灵犀一唱一和!
最后姜弥和贺缺回到雪寻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收获颇丰。
帮忙打点妆奁和财库的嬷嬷都来了俩,和姜弥确认了一会子才离开,而在关门的时候,镇戎侯已然亮出了他快翘上天的尾巴。
“我刚才和你配合的好吧?”
贺缺挑眉,“你一曲解她的意思我就知道怎么顺着杆子想上爬,她装老好人装习惯了,定然想不到你这个看起来真好人的心肝也是黑的!”
“这话听起来可不像夸我。”
姜弥懒声。
刚才那一场唱念做打很是消耗体力,她本就身子虚,祭祖衣物又厚,现在身上都能感觉到压得厉害。
女孩子的目光落在刚刚青檀离开前放在那儿的衣物上。
看起来就轻柔舒适。
她坐在屏风后消汗片刻,看了眼贺缺在做什么。
……很好,那傻子还在陶醉刚才。
姜弥干脆让他在那里高兴,也没非得呛贺缺两句,拿过了那叠轻软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