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说什么,门都叩不开。”黛玉突然又不想管她们,兄长不是能耐吗?看他能查出多少来,若要骗我,休怪我去跟父亲告状。
王嬷嬷往日的确讨嫌,她不是很信任,更不想带在身边,林泽已经动手,她去说也无济于事。
不顾王嬷嬷的苦求,黛玉跪回灵堂,跟母亲述说自己的不孝和无能,连林家的家生子都能对她这个主子不甚恭谨,甚至还带有怨气。
她也不喜欢这群人,眼里有她又好似没她,对她们而言,她这个姑娘只是个工具。
王嬷嬷见她不乐意了,暗地里忒了一口,又跪在门口哭贾敏,旁人从未见过,她竟如此能哭,之前在贾敏灵前可没这般。
外头的林家下人只有高兴的,姑娘那性子,本就这般,跟个仙子似的不食人间烟火,能插手少爷的事才怪。
王嬷嬷这老货手脚倒是快,竟能来跟姑娘告状,企图打搅林管家的好事,现在各处已经落锁,跑出去也未必能到得了现场,唯一的坏事之处,就是老爷了。
不过老爷已经睡下了,据说这段时日都要点安神香,轻易不会醒。
宋嬷嬷住处,林管家冷笑着,端着姿态,打开门锁,林家仆从呼啦啦闯进去,把守院子各处,气势昂扬的,宋嬷嬷一家都在院子里站在,堵在庭院中,跟他们对峙。
林管家手头东西够多,不想跟这群人对峙,尤其是刘管家那厮,没能力尽干些缺德事,如今是时候给不少人报仇了。
“来呀,给刘管家上上家法,打十板子意思下,看我林家的板子够不够厉害。”林管家冷冷一笑,挥挥手,几个青壮冲进去拽着刘管家出来,宋嬷嬷还想拦着,被人一并拖出来。
“啪啪啪……”一声声板子打下来,刘管家只哀嚎一句,就再发不出声音,脸色青白嘴角溢血,只怕是活不成了。
“打得不错。宋嬷嬷,你怕是不知,林家祖上有外放为县官的,打板子的手段掌握得不好,都不够给老爷办事,你们荣国府的军棍跟这相比,如何呀?”林管家笑得开怀,“不用着急,下一个就是你宋嬷嬷,给你个机会,亲自体验一下。”
“你个狗奴才,林泽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觍着脸跟姑娘对着干,你不怕老爷打杀你吗?”
“老爷?老爷怕是更想打杀你吧,不过是碍于太太的遗言不好动手,少爷可是给老爷排忧解难呢。”林管家半点不怕,“太太的死,跟你这老货关系匪浅吧,我就说外人怎么可能让太太气死,自然得是亲密信任的人,捅刀子才够锋利。”
“你……”宋嬷嬷老脸煞白。
“瞧,你本事不大,胆子倒大,这一炸就炸出来了。”林管家无语,“来,送宋嬷嬷上路,也好陪着太太一起走黄泉路,全了你们主仆情谊。”
“你敢,我是荣国府的人,你们放开我!你们好大的胆子,老爷不会放过你们的,啊……”同样也只是喊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
“松松手,留她一命,好歹是姑娘保下的人。”林管家等打了三四板子才说,宋嬷嬷就算没当场殉主,估计也活不长了。
剩下的无不惊慌,缩成团成不了气候。
“来,直接抄,找几个婆子,把她们身上都给扒一遍,一个子都不能落下。”林管家不多说,挥挥手,青壮们一窝蜂冲进去翻箱倒柜,墙皮地皮都要扒,顿时鸡飞狗跳。
林家的婆子也不客气,上手拉到屋子里,衣服脱得光溜溜到处摸,还要扒开看头发里嘴里有没有藏,果然是深谙抄家之道呢。
在一旁偷看的林铁,都没想到林家还有这等底蕴,这些手段一般都是胥吏的看家本领,很多人家因为不懂,就算考中进士成为县令,还时常被胥吏拿捏。
如此吵闹的声音,在林家子耳中,简直就是仙乐,林管家也舒爽了,自觉出了口恶气,能至少多活十年。
“查到了,里头有个地窖。”一箱箱好东西被抬出来,公中库房、药房和太太库房的东西都有,那个地窖都不知是什么时候挖的,藏得深呢。
除此之外,精致些的衣衫首饰都没落下,宋嬷嬷那儿媳妇头上的银钗都给扒了。
如此一合计,好家伙,都够给姑娘当嫁妆了,现银就有上百两,银票更是有六千多两,这在外头,普通乡绅都没这个数,更要命的,竟然还有例子钱的票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