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吧?”赵与莒算着累累硕果,开口问道,毕竟此次他只是协助宗祯。
宗祯心中也估算了一下,“应该够了,我打算明日再去附近找找,若有的话就留给官家,以备不时之需。”
赵与莒听后也点点头,碧葭能解奇毒,这是他们有目共睹的。
官家的身子真是越来越不好了,他仍记得自己去梧州之前还是有些精神头的,近来却又不如之前。
只是碧葭这株灵药,采摘起来甚是麻烦,现在还算是掌握了些窍门,最开始采的几株,总免不了人员伤亡。
赵与莒和宗祯将碧葭收好后,骑着马在最前面,他见随从都离得远,悄声问道:“我看官家身子又不好了,是不是和云贞道长的事情有关。”
宗祯点点头,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任谁受这窝囊气不火大啊?
“是因为缘子吗?”
“嗯”这个字宗祯还没有说出去,就马上反应过来,赵与莒怎么会知道?
他幸亏现在实在马上,若是自己走在路上,说不定会紧急停下抑或绊个跟头。
当赵与莒对上宗祯诧异的眉眼,他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宗祯也反应过来,赵与莒不过是在诈他,而自己……竟然露馅了。
赵与莒当然是挑了一个好时机,若是最开始的几天,宗祯对他肯定是戒备的,毕竟许久没有一起共事、共饮,他常年在官家身边,总是多疑敏感的。
但是这几天两人可是一起经历生死的,晚上没事还会小酌几口,慢慢就找回了当初的感觉。
赵与莒知道自己问出这句话无论得到怎么样的回答,宗祯都会心生不快,但是自己也没有别的机会和途径了,只能一搏。
“非礼勿听。”
宗祯抛下牛头不对马嘴的四个字就抽了马肚子一下走了,赵与莒也意会了,就是告诉他,不该你知道的不要瞎打听呗。
赵与莒也加了一鞭子追上去,两人此时离后面的人更远了,他也就更不避讳了,“缘子没有死对不对,你们有她的消息了?宗祯,告诉我吧!”
故作情深。宗祯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
如果不是缘子消失了这么久,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内宅不宁,他会幡然悔悟、珍惜缘子吗?
面对赵与莒的死缠烂打,宗祯不能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说出实情,他在考虑要怎么说、说多少。
“你该知道,我不想说的话,谁也问不出来。”
宗祯看见赵与莒眼中的光渐渐黯淡下去,但是自己对他没有一丝同情,这不是他活该吗?
赵与莒没有接着死缠烂打,他知道宗祯那个脾性,要是一言不合回去在官家面前说他打听宫闱秘事,岂不得不偿失了。
他辛苦来这一趟什么没捞着不说,倒添了别人反感。
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被宗祯看在眼里,宗祯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新计谋。
然后就发现,到了晚上,赵与莒一个人在那喝闷酒。
宗祯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苦肉计?”
赵与莒自嘲的笑笑,“哪敢在面前耍计谋啊,只是觉得……有些难受罢了。”
宗祯不明白他所谓的难受是什么意思,不过紧接着,赵与莒就为他解惑了。
“我本就不是在临安长大的,一个乡野来的人,还妄想融入临安……若不是缘子的照拂,恐怕你也不会多看我一眼多和我说一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