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异样,除了今日打捞上来的--”
卫珩原本面色无异,说到这里,瞪大双眼,脸色也多了几分不可思议。
我看着他的眼睛,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尸体!?”
打捞起那具尸体时,上游处的河水几乎已经浑浊,还未靠近就已经闻到阵阵恶臭。
尸体肿胀的已经不成人样,无数泥土和粘腻的黄色从皮肤溃烂处灌出,混成杂糅的一片。
轻轻一碰,皮肤与血肉粘连处就轻松脱离开,变成一滩肉泥。
这具尸体,便是这瘟疫的源头。
暗中处理好这具尸体后,我将所有患病的百姓们隔离到一处,以便安稳民心。
同时下令不再饮用河水,反而挖凿出好几口井以便饮用。
防护我也事事做到位,如此种种,一月后,患病的百姓人数终于稳定下来,不再增加。
我抱着药箱刚准备给卫珩,要嘱咐的话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给打断。
“咳咳咳--”
卫珩握拳放在唇瓣前,咳得弯下了腰,刻意离我远了些。
看到他不自然的神态,我下意识地看了看他的脸。
除了苍白如纸的脸色格外明显外,不过好在皮肤没有溃烂。
这段日子,县令们的手下贪生怕死,一个个都不愿意去送药,最后,还是卫珩去的。
这一送药,就是一个月。
卫珩接过手里的药箱,声音冷淡的不像话,“无事。”
我看着他抱着药箱离去的身影,很难将眼前男子跟上一世剥脸皮的男子联想到一起。
暗暗叹了口气,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转身瞬间,身体又猛地转回去。
“卫珩,你等会。”
卫珩的身子一颤,“公主可还有事?”
话出口时,冷淡中掺杂这一丝柔暗的沙哑。
我的心一咯噔,凉透了半截。
怪不得他近些日来除了送药,闭门不出,就连饭食都是丫鬟们送至门口。
只见他脚踝下露出的一大片,红色溃烂,已经隐隐有向外扩散的趋势。
“卫珩你--”
然而还没等我说完,卫珩在我面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生了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