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吞吞起身,气鼓鼓地往门外走。
说是走,但她东磨蹭西磨蹭的样子,半夜都不一定能磨到门口。
景殃揉了揉眉骨,开口叫住:“行,我算你有良心。”
鹿白勉为其难地回头,眼眸里藏着狡黠和得意。
绣着漂亮暗纹的裙裾轻晃,衬得肤如雪色,乖娇至极。
景殃指着长桌,以公事公办的冷漠口吻,说:
“在这儿写,我看着你写,写完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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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白端端正正地坐在长桌一侧,开始磨墨。
抄经文是一个极需耐心的事情,鹿白刚刚沉静下来,景殃就慢条斯理地开口:“不知怎么的,本公子想喝枸杞茶。”
鹿白动作一顿,偏头看他。
他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轻叹:“这屋子里也没个下人。”
喝完酒了还喝枸杞,就装吧你。
在心里吐槽完,鹿白乖乖站起了身。
景殃指了指一个抽屉:“那儿有枸杞。”
鹿白费了一番功夫沏了杯枸杞茶,端给景殃,伺候他喝下,又给他接帕子和杯盏。
折腾完之后,她终于能坐回去,打开经书,从第一行开始抄起。
对了,景殃的字是什么样的来着?
鹿白回忆一瞬,脑内一片空白,遂放弃,直接用自己的簪花小楷写。
景殃尝了口枸杞茶,还没等她写完这行字,就把茶杯放下,支着脑袋道:“啧,这茶不好喝啊,也不知谁能帮忙倒掉。”
鹿白动作一顿,忍了忍,搁下笔走过去,伸手:“给我。”
景殃懒洋洋地把杯柄递过去。
鹿白忍声吞气地倒掉茶水,洗干净茶盏,塞回他手里。
等她刚刚坐下,景殃忽然开口:“本公子又口渴了,想喝酒。”
“……”
鹿白做了个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