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想到方才那一幕,嘴角渐渐放平,语气挺意味深长,带点不易察觉的尖酸刻薄:
“你还挺厉害,这边叫老公过来接人回家,那边就给男朋友塞了一平安符。”
“说过多少遍了?”
她不耐,“我单身。”
话落,顿了下,渐渐觉出车内气氛不太一样。
她转头看他。
刚好是黄灯转红灯的时候,车子在斑马线前停下,他左肘搭在车门边,支着头,右手还扶着方向盘,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车外灯光映入眼眸,又好像统统无法在那双眼停留。
光线昏暗,周雨晚不太能看清他神色,但他表情确实很淡,周身好像被一种莫名的情绪笼罩,像黑洞,要把她一并吸进去。
她回顾一遍他的话,再想想他拿远光灯照人的幼稚行为。
在红灯倒计时的最后三秒,在他即将踩油门提速的时候,她手指蜷了下,轻轻问: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是。”
他坦然应声,奢侈炫酷的布加迪随一众车流冲出去。
周雨晚一把把住车把,另只手抓着身前的安全带,胸口轻微起伏,“认真的?”
他没好气:“反正我越想越不爽。”
眼看他速度渐快,三两下就连超三台车,周雨晚年纪轻轻,暂时还不想被一场事故带走。
轻咳一声,解释:
“孙靖要走了柯思萌送给柯承宣的平安符,我才把我那个给他的。反正,我还有奶奶送的那个。”
说起来,在非亲非故的情况下,商渡奶奶待她是真挺好。
她是英国人,不信佛的。
不过,商家的老管家是信佛的。
他求来平安符,分发给商家人,自然也不能落下她这位当家主母。
七岁那年,周雨晚到商家家里过年,走路不注意,摔了一跤,膝盖磕破皮,直往外冒血。
商渡奶奶离她近,立马抱她去处理伤口,还轻声细语地哄了她一阵,递给她一个平安符,说是可以保佑她平安,免受伤痛。
她信了,还拿着那个平安符,特别开心地跟商渡炫耀。
后来,几乎每年,周雨晚都能收到老人家送来的平安符,还有厚厚的一个大利是。
“你给他平安符就给他,有必要特地抓着人的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