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舟答,“很多啊。”
“比如?”
席舟思考了一会儿,笑道,“你别捧杀我,我做什么都是半吊子,唯独一件还不错的,你也知道。哎对了,我那条围巾就是自己织的,有两年了吧,你看,是不是普普通通?也就质量还行。”
那条围巾,就是席舟第一次到机场接温随时,圈住他的那条。
温随记得它的触感,很柔软,也很温暖。
席舟低头,拉了拉毛线,爪子又在对着他手上动来动去的毛线跃跃欲试。
然后他就将地上的毛线团捡起来,向电视柜那边扔过去,毛线团会跳会动了,猫咪就被转移注意力,追过去抱住,又啃又咬。
“我织毛衣是我外婆教的,她说这件事无论男女都可以,就像做饭一样,没那些性别偏见,只在肯不肯下心思学,如果有个人愿意为你洗手作羹汤,愿意为你一针一线织毛衣,那个人一定很在乎你。”
这是席舟当时说过的话,而现在,被他拿在手里的,原来就是他一直在织的东西。
“颜色是奶奶灰的,家里的毛线颜色不全了,红色你肯定不喜欢,黑色的太普通了,你这个年纪应该戴浅色的,所以就擅自选了这种。”
席舟没有进房间,只是站在门口,“要试试吗?”
他似乎不确定温随会不会喜欢,所以说得有些不确定。
温随却向他伸出手,台灯的光撇在身后,眼睛亮晶晶的。
席舟会过意,无奈又纵容地一笑,走进来将手套套进温随伸出的那只手上。
“大小合适……看来可以收线了。”
他松了口气,“这颜色和样式,你觉得还可以吗?”
“很好看,”温随动了动手指头,这动作让他显得有几分调皮,“谢谢。”
席舟眼里的笑意更深,“客气。”
他手还固定着铁签,圈在温随手腕处,当手套摘下露出那只手来,肤色白皙,这种特别的灰色果然很衬温随。
席舟敛下视线,“正好明天戴着,我们去爬山,看日出,趁雪还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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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雪山在冬训营就是家常便饭,东三省的雪总是那样大开大合,不像这边,细细一点雪子,袅袅娜娜,藏在西山凌晨的薄雾里,犹抱琵琶半遮面。
就连席舟都说,“这种山对你可是小菜一碟了。”
温随不觉得,“每座山爬起来都不一样。”
“嗯,要对自然常怀敬畏之心,”席舟见温随戴着手套,唇角泛起笑意,“给我说说教练有没有教你什么新的登山技巧吧。”
席舟最近在研究射箭运动员身体素质训练的专项方法和效果,现在算小有所获,上月往核心期刊投了篇论文,意外被录用了,不过这件事他没跟温随讲。
两个人边聊边往上爬,西山山腰的步道旁,草丛和矮松针叶上落了一层薄雪,步道里还算干净,有人来回踩过的痕迹,石阶微微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