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简直是雪中送炭,问泽遗感激地冲着兰山远眨了眨眼。
兰山远愣了下,眼眸微动,回了他个极浅的笑。
“兰宗主说得对,是我唐突了。”白妄看到兰山远的态度,立马话锋一转。
“既然问副宗主身体没好透,还是安心养病,免得伤了根本。”
小会以两个药修把问泽遗扶下去做了结尾。
白妄不知问泽遗身上有沉疴旧疾,还以为是这次灵兽谷疏忽,害得他这么久都没转好。
他愧疚得很,不禁想骂前些天怂恿兰山远革问泽遗职的自己。
干得简直不是人事!
往后若是有人还想要把问泽遗拉下副宗主的位置,他可得替问泽遗说几句好话才是。
可问泽遗回了屋,远离议事堂那股剧烈的木果香味,脸色登时红润了些。
他吸了吸方才已经闻不出味的鼻子,安然躺回床上。
单为养病就无所事事度日也不像话,得找点事做才好,否则头脑容易迟钝。
眼角余光瞥见有捧着笔墨的药修路过,问泽遗突然有了些想法。
翌日。
从持明宗来的纸鹤落在兰山远窗头,而纸鹤里头没有掌事尘堰给的答复,反而有张纸人。
纸人从纸鹤上跳下来,发出尘堰恭敬到发腻的声音:“大师兄。”
“二师弟有何要事?”
傀人是低级的二阶法器,有寄托人思绪的能力,而且只能用一次。
持明宗崇尚节俭,要紧大事阵法沟通,其余事就传纸鹤过去,按理来说尘堰不该动用傀人。
纸人落在地上,逐渐化出模糊的人影。
这剑修长得高大敦实,举手投足却带着精明劲儿,讲话也和倒豆子似得很快。
“太久没见到师兄和四师弟,我非常挂念你们,所以才用傀人来看,请师兄不要怪罪。”
尘堰声音带着笑意,却有不易察觉的紧张:“听师兄的意思,是想让四师弟管理账务?”
“对。”兰山远温声道,“本就是副宗主的分内事,他也该能担责了。”
尘堰动作僵硬了一瞬,眼中闪过嫉恨,可纸人幻化的人形看不清他的具体表情。
担责?
兰山远宁可觉得是问泽遗该担责,都不觉得问泽遗配不上副宗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