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师父。”阿程乖巧点头,接着将茶馆的所见所闻一一细细地说给师父听。
他口齿伶俐,记性又极好,竟将茶馆众人说话时的神情也描绘得惟妙惟肖。
燕回认真听着,不时凝眉思索。
直到阿程说完,燕回才神色凝重道:“这次的事情还是冒险了,只怪师父功力不够,让你小小年纪入那虎狼之地。第一次杀人可有惊着?”
阿程摇头道:“没有的,师父。我日日做梦都想杀了那狗贼,心里琢磨了不知多少遍,一点也不害怕的。
“况且师父为我筹谋了这么久,每一步都细细推演过,哪里还会失手?”
燕回却道:“突发的事情太多,事先哪能算到那般准?以后我们要做的事情会越发艰难,千万不可大意。”
阿程乖巧点头道:“那侯府也是张狂惯了,侍卫虽多,却也只是个牌面。
“我在侯府出入了一年多,竟是从未被人发现过。以后再想进去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燕回点头道:“是啊,所以我才答应你这次杀了刘宣威的。难为你了。”
燕回复又沉凝道:“咱们这次在京城算是捅了个马蜂窝了。
“想那侯府本就显贵,如今外孙又做了太子,更是烈火烹油、春风得意,何况皇帝老儿还指望侯府帮他找到仙药呢。
“如今侯府的顶梁柱在天子脚下被人杀了,他老娘还被人剃了个光头,你说侯府能咽下这口气?皇帝能不下大力气追查来安抚承恩侯府吗?”
说到这里,燕回深深叹了口气,“恐怕这京都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不知有多少人要枉死在官府的棍棒之下。”
阿程听到这,忍不住反驳道:“可那刘宣威作恶多端,这么些年,他们一家害死了多少人?他不该杀?”
说到这里,竟是红了眼眶。
燕回知他想起了惨死的父母亲人,怜惜地伸手轻抚他后背。
“阿程说得对,他确实该杀,侯府的人都该杀。现只盼侦办的官府清明些,不要枉杀好人,牵连无辜。
“我跟你说这些,是要提醒你,官府和侯府都会不择手段缉拿刺客,我们要加倍小心,万不可露出丝毫破绽。
“尤其是你,绝不可泄露身份和功夫,更不能再进侯府去转悠了,千万不要小瞧了官府的手段,一个不小心便前功尽弃。”
阿程郑重点头:“师父,我明白的。”
阿程抬手指着桌上的锦盒:“师父,这些药材真能炼出那等功效的丹药吗?”
燕回深深叹了口气道:“一群蠢货而已,哪识得这药方的珍贵。
“此药炼制得当,确实可以延年益寿,起死回生,可说指望炼出个长生不老的丹药那就是犯蠢了。”
这些药材另有一个更大的功效,才是它的珍贵之处。
服用之人若配以适当的吐纳之法炼化丹药,能大大提升内力,效果好时能抵上普通人五六年的辛苦修炼。
“你年纪尚小,正是易筋洗髓的最佳时刻,也是服用此药最好的时机。”
燕回说完又感叹道:“京城真是个好地方啊,这么多珍稀药材居然一次弄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