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见字如吾,幸得院长厚爱,亲自赐字与桂春茶。表兄嘉盛亲笔。”
就,就没了?
不对,肯定还有,蒋韵又拾起一张,上面却不是嘉盛的字:“迎安书坊,见吾字桂春茶,且予以印刷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嘉盛和虞香珠的私情?
蒋韵手中的信被虞香珠取走,虞香珠一目了然,这是表哥替她求的字。
州学书院院长赐字,她的桂春茶便有了正儿八经的推荐人。
再看表姑,神色讪讪:“你阿娘走得匆忙,方才灶房里炉子上座的水已经沸了,我,我去看炉子……”
“表姑。”虞香珠叫住蒋韵,举了举手中的信,“我与表哥,坦坦荡荡,他既非我的意中人,我亦不是他的心上人。表姑大可放心。”
蒋韵神色尴尬,呵呵笑了一声:“是表姑日夜做针线,迷糊了……”
她匆匆说着,转身要回后宅,却撞上墙壁。她压根不敢喊痛,匆忙撩起帘子,钻进甬道。
虞香珠摇摇头,指腹轻轻抚着绿色的书笺。
书笺除了散发着墨香,还散发着一股幽幽的香气。
虞香珠嗅了嗅,分辨出来,那是梅花的香气。
世人都爱各种香,不仅有香囊香品香膏香扇,还有散发着各种香气的书笺。
到如今,她总算明白了,表哥为何宁愿住在书院里,也不愿意回来了。
失去理智的表姑,叫人窒息。
姚三娘良久才回来,她告诉虞香珠,万婆子叫人请了医工来替万小草诊脉,才得知万小草肚中还有两个月的身孕。
万小草自从生了两个儿子后,这癸水就一直不正常,怀了身孕也不自知。
姚三娘叹道:“家中稚子尚年幼,肚中还有遗腹子,小草夫家的产业,怕是难守。”
虞香珠向来是只听到万婆子炫耀小草嫁得极好,且小草姐每次回来的确也穿着华服,给万婆子买许多价钱不菲的东西,还不曾听说过小草姐夫家的具体情况。
“小草夫家可还有三个叔叔,小草嫁的是长房独子。”姚三娘担忧道,“若是别人起了心思,莫说产业了,怕是性命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