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求之不得,装作伤心的样子退出房间。
慧明堂里,萧世蓉不甘地跪着。
老夫人凉声道:“我放权让你掌管裴府,你却纵容我儿花天酒地,自个在后院虐杀妾室奴仆,这也是萧家的规矩?”
萧世蓉愤恨道:“要怪就怪您自个,把儿子教成一个烂泥般的玩意,还要让我嫁来!”
老夫人转身,狠狠一个巴掌扇在萧世蓉脸上,不怒自威,“放肆。”
从小到大没被人这么打过,萧世蓉怒目圆瞪,攥着手指甲已深深陷入肉里,却不敢回嘴。
老夫人冷冰冰道:“是你自己张狂跋扈得罪皇后,才将太子妃之位拱手让人。要怨,也该去怨恨天家。”
萧世蓉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她心中再恨,也不敢真正朝皇后发泄。
厅堂内一时安静下来,佛像在火光照耀之下,圣洁神圣,威严不可侵犯。
老夫人双手合十,朝佛像深深叩拜,而后才道:“你往日里胡作非为,我都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你去。但唯独不可闹出人命来,传出去,辱没萧家名声。”
萧世蓉不服气地咬牙,却不得不说,“是,姨母。”
夜半,马车离了裴府,前往郊外田庄。
浮玉叽叽喳喳地说,“天啊姑娘,我打听到,那老夫人竟然是大娘子的亲姨母!”
简单说,萧世蓉的母亲,是老夫人的妹妹,因此裴渊跟萧世蓉,也是表兄妹的关系。
浮玉从小听谢斐说起近亲成亲的危害性,咋呼说,“真是要命啊姑娘,那这样一来,裴公子跟大娘子要是生孩子,不是容易生出个病秧子来吗?”
谢斐幽幽说,“生不了的。”
“啊?生不了?这么严重?”浮玉还以为,是近亲生不了。
谢斐还想着裴渊。
以萧世蓉高傲自满的姿态,肯定也看不上裴渊这样的浪荡子弟,谈何生子?
不过,裴渊回京也有好几年了,正妻不愿跟他同房,妾室们又要被灌红花汤,摆明了没后代继承家业。
裴渊贪图享乐,不理会这种事也就算了,老夫人竟然也不着急香火,还放任儿子胡来?
真是稀奇古怪的一家子。
谢斐又问道:“你在府上,打听到些什么?”
浮玉刚要开口,马车突然一个震动,随后停下。
车夫跳下车去,到后轮子看了看,说道:“谢小娘莫慌,撞石头上了,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