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直都没有放弃。
殷刃此生只有两件东西,他宁死也不肯放手,其中一件是手中的画笔。
——另一件是他哥。
楼谏心里快要酸出苦意来,他垂下眼来,用力亲了亲他的额头。
“好,等这场雪停了,就不走了。”
“……以后都不走了。”
狼第三天的夜里没有来,第四天夜里也没有。
这一天白天亮得很早,天空中那些纠缠不休的雪花安静了下来。
楼谏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直到手上传来一股炙热的湿漉漉的暖意,像是有什么人在一下下亲昵地舔着他的手心。
“唔,阿刃?”
他反手摸过去,却摸到了满手的毛茸茸。
睁眼的时候,看见卡尔那只名为bel的米黄色猎犬正在热情地对着他摇尾巴。
“小东西,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火堆已经燃烧殆尽,殷刃也不在这里了。
他摸了摸狗脑袋,慢慢站起身来,有些虚弱地扶着墙壁,一瘸一
()拐地走了出去。
抬眼看去,外面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满眼刺目的雪白里面,一条被踩踏出的深深脚印蔓延向远方。
更远的地方,一串小小的黑点正在为首那人的指引下,向着他快步奔来。
……
……
这次事件过后,楼谏生了一场大病。
他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连续做了好几天的梦,他梦到了很多东西。
梦他的前生,梦他的今世。
他梦到了他的父母,殷心兰摸着他的头,手里拿着一张成绩单告诉他,他做得很好了,自己很开心。
夸他是个乖宝宝,爸爸妈妈都会为他骄傲的。
但是很快她的脸就苍白了下来,从嘴里面流淌出血来。
她的眼神变得疯癫,走过来死死掐住了楼谏的脖子。